朱佑樘說完以後直接揚了下巴：
“帶路。”
領頭照路的兩個小太監看看花雨怯生生的開始繼續向前走。
花雨的話尖銳的紮進朱佑樘心中，正是因為說的準確才會讓朱佑樘惱羞成怒。
屏退眾人花雨和朱佑樘進入合歡殿。
合歡殿的殿門一打開其中感覺的把大殿熏透了的熏香撲麵而來，朱佑樘一個沒注意吸了一腦子，頓時變得昏頭昏腦的。
花雨手中捏了帕子，看著朱佑樘開始變紅的臉將他帶往內殿的腳步加快了些許。
這合歡殿作為教導皇子通曉男女□□的地方，自然是熏了帶催、情意味的熏香，可今天這熏香似乎比往日足了些，熏得她都感覺有些不舒服。
朱佑樘在外殿呆的不習慣率先掀開遮擋內殿的簾幔打算進入內殿，突然一怔，然後又默默退出來扯上簾幔站在一旁不說話。
“殿下，這都是太後命奴婢在仁壽宮為殿下挑的家世清白的姑娘，還請殿下賞他們個體麵。”花雨恭敬的對一旁一臉漠然的朱佑樘說。
朱佑樘揉著額間太陽穴：
“好。你回去吧。”
花雨猶豫著。
朱佑樘怕花雨說出在門外等著的話趕緊用話堵花雨：
“姑姑先回吧，你在這裏孤不自在。”
花雨想想點頭答應，囑咐朱佑樘：
“殿下也不必全留下，挑些個自己喜歡的就好了。”
朱佑樘笑，他哪有那麼大本事將這些個姑娘全留下，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硬生生耗到花雨離開。
大殿的關門聲剛傳來剛才還一臉輕鬆的朱佑樘冷了臉隨便指了一個小姑娘說：
“你留下，剩下的人哪來回哪去，快離開。”細聽之下聲音已經打了顫。
其他四人麵麵相覷，有些宮女看著被留下的那個女子的眼神明顯帶了羨慕，朱佑樘管不得她們的心思隻是催促著他們離開。
被留下的那個女子視線裏其他人都離開後她紅著臉湊到朱佑樘身邊：
“殿下……”話沒有說完被朱佑樘用盡全力的一手刀劈暈了。
女子的重量頃刻間全都壓上朱佑樘身上，朱佑樘腳下踉蹌兩個人齊齊摔在地上。
殿內昏暗，朱佑樘整個人都仿佛隱藏在柱子後濃重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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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華殿裏李榮捧著自己的帽子站在炕邊，神情複雜：
“唉……今後咱們宮裏也要有個女主子了。”接著又是一聲長歎。
炕上的北宮遠提筆寫字的手一頓扭了頭看著李榮，不明白李榮的滿腹愁思是從哪裏來的。
李榮看北宮遠看向他抱緊帽子笑著說：
“這不是感慨咱們殿下都長大了嗎，咱們做公公的又沒有這個機會。都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
北宮遠放下手中的筆，身體放鬆靠在後麵的軟枕上，閉上眼。
他了解朱佑樘，朱佑樘不會在他還在的時候真的碰其他女人，他清楚這一點，朱佑樘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朱佑樘才會生氣。
可一件事情如果一開始就已經確定了結局他能做的就是斷了朱佑樘所有的念想，安安穩穩的做他的太子，將來做他的皇帝。
他也還是他沒有心的魔教教主。
這時北宮遠聽到殿外傳來蔣琮氣喘籲籲的聲音，沒過一會蔣琮跑進來向北宮遠說：
“殿下在合歡殿宿下了，要明兒大早我們去接他。”
李榮問：
“留了人？”
蔣琮壞笑：
“花姑姑送去五個小宮女，殿下留下一個。”
李榮也笑了顧不上羨慕了對北宮遠說：
“那張公你也休息吧，我們在外間給您值班兒。”
北宮遠沒有說話。
李榮和蔣琮兩個人悄悄退下，北宮遠一直在那裏坐著，炕桌上一盞孤燈靜靜燃著。
殿內寂靜無聲。
許久有了北宮遠穿鞋的悉索聲。
“張公，你去哪兒？”
“出去走走。”
文華門前種滿了海棠果樹，門前的果樹果實並沒有人采摘，自然的掉落，自然的腐敗，一到了秋末文華門門前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甜中帶著酸苦的味道。
北宮遠走到文華門外，冬日的海棠樹上還零星的掛著一些沒有掉落的海棠果，他腳步扭轉直接起身躍上城牆身影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