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就是他的父母,所以他的老師總說,南瑾這人隻適合地方為官,回了京城這個人也就浪費了。
汪直酒足飯飽後一出門看到門口一直站著的裴泰,裴泰身形挺立一身綠袍穿得俊朗,看到汪直出來竟然又紅了臉。
汪直這才細細打量裴泰,怎麼看都是個尋常的長得較為好看的年輕官員。
“年紀輕輕就是一州之長前途可嘉。”汪直隨便和裴泰說著話,這也是酒足飯飽以後心情好。
裴泰搖頭:“隻要能為百姓謀福利前途不前途的都不重要。”
汪直冷笑:“這樣的官話你不必同本公說,本宮也是見你行事妥當不如薦你回京任職。”
裴泰聽了絲毫沒有高興的神情反而臉上多了凝重:“下官謝汪直好意,隻是下官不願意回京。”
汪直起初以為是裴泰和他客套,看了許久也看不出客套的意思,這才微微抬了眼:“怎麼?你這一身綠袍穿上癮了?”
“高官厚祿非下官所愛,造福一方已經是此生心願。”裴泰緩緩跪倒在地讓汪直知道了裴泰的決心。
裴泰跪的後背筆直,年輕的臉上也全是決然,汪直看了裴泰許久冷哼一聲揮袖離開去了客房休息。
汪直帶著他浩浩蕩蕩的人離開後,州府內裴泰身邊的胥吏湊上前來:“大人,你這又是為了什麼?”如果不為升官那這樣討好汪直又是為了什麼。
裴泰沒有說話,默默轉身離開。
有很多心情根本不能教別人知道。
京城乾清宮弘治皇帝朱佑橖已經娶了國子監張監生的女兒做皇後,夫妻之間感情很好,弘治皇帝整個後宮僅有張皇後一人。
而這位張皇後平日隻在後宮呆著鮮少出後宮,朝臣們見不到皇後,隻聽後宮一些碎嘴的宮人說皇後長的身高樹大總喜歡簡單的束了頭發穿著紅衣在宮中行走。
他盤腿坐在炕上看著底下人送上來的彈劾汪直一摞折子臉色越來越沉,最後啪的將折子扔在地上。
他對麵的張皇後也就是北宮遠抬眼看看生氣的朱佑橖,適宜蔣琮將東西都撿起來:“汪直能有今天那也是你縱容的。”喝口茶北宮遠如今和朱佑橖相處久了反倒不急不躁。
朱佑橖歎口氣,他的下頜已經續了淡須,薄薄的一層看上去比以前的樣子沉穩了很多:“汪直也是個人才,隻是少年得勢難免張狂。”
“那怎麼辦?”北宮遠挑眉。
朱佑橖臉上的怒意漸漸散去,看了一身簡單裝扮的北宮遠笑的溫和:“讓他去南京待一段時間壓壓性子吧。”
北宮遠點頭,將朱筆和奏本遞給朱佑橖。
朱佑橖走進北宮遠反手將北宮遠抱了,下巴頂在北宮遠頭頂:“你寫吧,我累。”
北宮遠一張峻削的臉上溢出笑意,伸出胳膊摸摸朱佑橖的臉然後替他在奏本上畫了一個圈。
百姓就是他的父母,所以他的老師總說,南瑾這人隻適合地方為官,回了京城這個人也就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