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樊禹。
樊禹道:“你們聽一聽,聽一聽這風中傳來的慘叫,有多少是你們的親人發出的,有多少是你們的朋友發出的?”
“為了那些在魔山宗手下慘死的同胞,為了我們生活過的這片土地,為了我們愛過的每一個人,難道,你們連與魔山宗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樊禹厲聲暴喝:“既然如此,你們修行有何用?”
“你們手裏的武器有何用?”
“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你們孜孜追求的武道,又有何用!?”
三個問題,三個“何用”,如同三聲暴雷,炸響在每個人的心頭。
幾乎炸碎了他們的幻覺,毀滅了他們的僥幸之心。
雷是毀滅,但有時也是生機。
在樊禹這三句叩問下,在場每一個家主心神震顫,都仿佛被春雷擊中,開始燃起了一團微弱的光亮。
依舊沒有人回答,但樊禹的嘴角,已經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有悲傷,會恐懼,會害怕。
但更是因為人懂得愛,會憤怒,會守望,會反抗。
所以在絕境之中,才會變得勇敢,無所畏懼。
樊禹看到,每個人的眼神都在飛速變幻,似有一團鮮火,在身體深處緩慢地燃燒起來。
樊禹也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等待著答案。
沉默,又是沉默。
不願沉默中滅亡,就會在沉默中爆發。
不知過了多久後,終於有人站了出來,臉上湧現出一種瘋狂而決然的表情。
是屠家莊的少莊主,先前敗在樊禹手中的屠烈。
屠烈雙眼通紅,道:“樊兄,我們的勝算有多少?”
樊禹目光堅定,與他對視,卻沒有正麵回答。
他話鋒一轉道:“比起臨淵城來說,魔山宗確實很強,這點我並不否認。但是,我們並非沒有獲勝的機會。”
“你們好好想一想,昔年魔山宗被滅,四名雲海境宗師身死,就連聚源境的小宗師,也都折損殆盡,這都已是不爭的事實。如今他們就算積蓄了三十年,但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夾縫中,又能積蓄出多少實力?”
屠烈心神振奮,產生道:“樊兄,你的意思是說……”
樊禹振聲道:“不錯!此時的魔山宗,也不過爾爾罷了!若是他們真有當年的幾分實力,大可以入城屠殺,掀起腥風血雨,甚至直接掀翻整個滄海帝國!”
“又何必像今天這樣,蠅營狗役,對臨淵城徐徐圖之?”
“因為他們怕!怕不是我們臨淵城的對手!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怕他們?”
這一刻,在這振奮人心的話語中,就連雨元和樊陽,都忍不住跟著其他人一起顫抖。
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激動,因為希望。
樊禹大聲笑了起來,“既然如此,諸位還有沒有勇氣,和魔山宗來一次轟轟烈烈的大戰?”
“諸位有沒有勇氣,隨我樊禹死戰?”
臨淵城上空,一道驚雷炸響。
在血肉熔爐大陣的覆蓋下,本來不該有雷,但此刻卻偏偏響起了雷聲。
又是樊禹。
樊禹道:“你們聽一聽,聽一聽這風中傳來的慘叫,有多少是你們的親人發出的,有多少是你們的朋友發出的?”
“為了那些在魔山宗手下慘死的同胞,為了我們生活過的這片土地,為了我們愛過的每一個人,難道,你們連與魔山宗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樊禹厲聲暴喝:“既然如此,你們修行有何用?”
“你們手裏的武器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