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瞳看著小巷兩邊的店家默不作聲，涼風吹在耳邊，揚起的頭發弄得心癢癢的。
“華藝和他處過！之前是她前男友。你記不記得？高一的時候。”
“......高一？”葉瞳回想。華藝的男朋友很多，也常換，半年內校內的都談過了，就把目標轉到了校外。
逐漸的，葉瞳即使關心也不認識，自然就記不清了。
“是啊。我記得華藝說她生日的時候，那個男的給她買了雙60塊錢的老北京布鞋。”林嘉嘉有些好笑，她也沒見過這麼搞笑的男的。
“然後呢？”
“然後就分手了。”
葉瞳感覺很好笑，但又有些笑不出來。
“我到了。”林嘉嘉媽媽的車停在路邊。
“好。”葉瞳揮手，加快了步伐往車站走去。
.......
葉瞳在奶奶家吃了晚飯回了家。媽媽還沒有回來，爸爸幾分鍾前就去上班了，剛好錯過。
她都沒有與他打到照麵。
不過沒關係，她早就適應了。熟練地走到父母房間，往床上摸了幾下，抬高了床墊，就找到了手機。
媽媽藏的手機她總能找到。
小心地把被子恢複原樣，手機開機。
屏幕亮了，登了QQ。藍白的主題被換成粉色，消息那一欄卻沒有她期待的。
沮喪地坐在床上，屏幕亮了。
葉瞳心髒的拍數開始加快，備注為“池野”的，發來消息。
——“你是處女嗎？”
——“不是，我是金牛。”
她打字很快，可對麵遲遲沒有回應。
過了很久，久到她快要睡著了。
一條通知。
——“......”
葉瞳拿著手機琢磨了好久，這個省略號到底是什麼
怕他不信，她又發了截屏過去。
那個碩大的百分百，很是顯眼。這下他該相信了。
可是對麵似乎是斷了網，根本不回消息。她自欺欺人地把流量關了，坐在書桌前，開始寫作業。
他回了嗎？
她打開流量，沒有通知。他的頭像是個動漫人物，她認得，冰菓裏的折木奉太郎。
忽然跳出來一個消息。但並不是他的。
“叩叩叩。”
葉瞳慌張地把手機關機，躡手躡腳地把手機放回原位。
門敲地有些不耐煩。她沒有去開，而是穿上了拖鞋，衝了馬桶，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心急火燎地去開門。
“你在幹嘛？怎麼不開門？”媽媽等得不耐煩，往裏屋張望。
“我在上廁所，是你為什麼總挑我上廁所的時候敲門。”葉瞳自然地轉了身，拖鞋踢踏地很隨意，衝水後的聲音還能隱約聽到。
“作業寫完沒？”
“還有一點。”
“你都高一了，不用家長老來催你，要自覺一點。”媽媽擱了包皺著眉頭講，似乎她今天心情不好。
“你怎麼了？”葉瞳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做好你的作業，別問那麼多。”
“哦。”葉瞳轉身關了門，順帶鎖上了。
“幹嘛鎖門？”她聽見媽媽在外麵喊。
葉瞳沒有理會，歎了口氣，忽然有些委屈，喉嚨有些哽咽。眼裏的淚還沒蓄起來，她就聽見外麵砸東西的聲音。
“反正沒有人關心我！”連哭帶吼。
她開了鎖衝了出去，看見一片狼藉的廚房。媽媽手裏還拿著刀，地上半個被砸爛的哈密瓜，上麵有很多刀痕，雜亂無章，被拿來出氣了。
“媽媽。”她心驚膽戰地叫了一聲。
媽媽胸口起伏很大，喘著氣，嘴角抿得很緊，呼吸聲音又很大，在窄小的廚房。
她平複了一下情緒，“進去寫作業。”
葉瞳看著地上被砸得稀巴爛的哈密瓜和案板上完整的半個小聲說道，“要不我來切吧。”
“你去寫作業。”媽媽蹲下開始收拾。
葉瞳站了好一會，回了房間。
這道化學題好難.......作業本上出現了兩個淚坑。越來越多，她想要去擦，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媽媽的腳步聲。
合了本子，一盤哈密瓜放在了桌子旁。
媽媽坐了下來。
葉瞳抹了把臉。
“挺甜的。”媽媽。
葉瞳叉了一塊，放在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