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識的不早,他大學那會在校外吃燒烤的時候,我們一見鍾情。
沒什麼特別的故事,接下來就是俗氣的相認相識相伴一生。
什麼?二十七算英年早婚?
不了。在我們這樣節奏平淡的二線城市二十七遠遠算不上早婚。
反而與我們同齡的早就當上了爹媽,娃兒都抱在懷裏能哭能笑,跟在屁股後麵跑了。
我目前是一名設計師,空閑時期也會去閨蜜的開的早托班幫忙教教美術,帶帶孩子。
也算是有額外的收入。
日子還算不錯。如果除去爺爺奶奶不時在耳邊嘮叨要小孩的事情。
付先生很溫柔,也很有耐心。
他總是在開會。
我自立能力強,也不愛粘人。或許他很享用,每次他回家提起科裏同事被女朋友鬧,嫌陪她時間少的時候,他總是摸著我的頭,頗感慶幸。
這點,我們之間倒是和平。微信聊天的內容一天不過五六句。
反正每天晚上都要見麵,無關緊要的廢話就免了。畢竟,甜言蜜語被窩裏早就說夠了。
結婚五年,該膩的早就膩了。
但相愛依舊相愛。
時間久了,我們之間的和平慢慢被打破,變成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槍戰之地。
信任
今天上午我和閨蜜去逛街,付先生忽然打了電話。
林泱撞了撞我的胳膊肘,一臉八卦,裝都不帶裝一下。
“接啊,愣著幹什麼。”她催促道。
她給我們這種冷淡式婚姻起了個招牌,“萍水相逢”。
意思是享受著婚姻帶來的一切喜悅與便利,卻避開了一切煩惱,例如生子,過著老夫老妻般萍水相逢的日子。
“喪偶式婚姻”,前段時間很流行這個詞。我倒覺得不是,我們很相愛。
“老公,什麼事?”我知道他很忙,開門見山。
“媽住院了,你中午有空麼?”那頭頓了頓接著說道。
“有的。”我看了眼一旁的林泱點了點頭。
“麻煩你給媽燒個魚頭,她鬧著要吃。”
付先生的媽媽自從付爸爸去世後,脾氣性子也變得像小孩,也讓他很頭疼。
“嗯。你.....吃了嗎?”
“吃了。”
“好。”
“溫文。”
“什麼?”
“謝謝。”
“好。”
我掛斷了電話,呼了口氣,有些發愣。
“謝謝?”林泱聽了一星半點,“你們是夫妻還要說謝謝?有沒有搞錯?”
她挑眉看了我一眼,對我無語。
我笑了笑,
葉瞳一僵。沒有回頭。
“嗯。”少年漫不經心地應了。
葉瞳在心裏祈禱不要走來,步伐卻越來越近。她聽得很清楚他走了多少步。
就在他要走來的那一刻。葉瞳拉起了林嘉嘉的手,頭也不回地就拉走了。林嘉嘉把她扯回斑馬線,“你急什麼!你不是沒見過嗎?”
葉瞳站在斑馬線上沒回頭,“我不想見。”
“為什麼。”林嘉嘉向她靠近,小聲問道。她還回了頭,“我看見華藝離他很近,在講話。”
“......”葉瞳心情複雜,心裏默數著紅燈,盼著它跳成綠的。
“我想起來了。”林嘉嘉喊道。
兩人過了馬路。
林嘉嘉緊張兮兮地說道,“我說池野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葉瞳看著小巷兩邊的店家默不作聲,涼風吹在耳邊,揚起的頭發弄得心癢癢的。
“華藝和他處過!之前是她前男友。你記不記得?高一的時候。”
“......高一?”葉瞳回想。華藝的男朋友很多,也常換,半年內校內的都談過了,就把目標轉到了校外。
逐漸的,葉瞳即使關心也不認識,自然就記不清了。
“是啊。我記得華藝說她生日的時候,那個男的給她買了雙60塊錢的老北京布鞋。”林嘉嘉有些好笑,她也沒見過這麼搞笑的男的。
“然後呢?”
“然後就分手了。”
葉瞳感覺很好笑,但又有些笑不出來。
“我到了。”林嘉嘉媽媽的車停在路邊。
“好。”葉瞳揮手,加快了步伐往車站走去。
.......
葉瞳在奶奶家吃了晚飯回了家。媽媽還沒有回來,爸爸幾分鍾前就去上班了,剛好錯過。
她都沒有與他打到照麵。
不過沒關係,她早就適應了。熟練地走到父母房間,往床上摸了幾下,抬高了床墊,就找到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