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有責任不是嗎(3 / 3)

過了很久。

少年開口了:“白藍。我很差勁。”

“他媽的放開我!”

“白藍你別這樣,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

“她和我真的隻是朋友。”

“是誤會,

晚自習,窗外烏雲密布。

大家趴在桌子上安安靜靜,空氣都變得滯留。

白子裕曲起關節一下一下地敲著桌沿。有點重。

聲音突兀地在教室裏顯得格格不入。

敲了許久。

茉莉不解他難道沒有痛覺嗎。

外麵雨很突然地澆了下來。

白子裕一下子衝出了教室,急急忙忙。

昏暗的小巷子裏莊西卑劣地襲擊了唐淩。

“你媽逼的小崽子活膩?”莊西反手拿刀劃著了唐淩的下顎。一膝蓋狠狠地撞在阿唐的肚子上。

雙手死命地掐抵著唐淩的脖子,發狠似的扭曲地哼著:“我他媽的讓你生不如死。”血炸開傷口毫無章序地湧了出來。

莊西見了血更是變態的興奮。

抬手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了少年的臉上。

強硬地掰過他的頭,逼迫他對視。

唐淩被一連串的毫無預計的攻擊搞得懵了,沒有

雨勢開始變大

風刮開了雲大雨瓢潑。

傷口淌過水,撕裂般的刺痛。

雨打濕了額前碎發,唐淩吃力地睜開眼睛,莊西一拳頭砸在了眉骨上,緊接著又一拳。

這下徹底看不清了。

雨很大,涼涼地砸在傷口,痛的涼爽。

少年意識模糊了起來,隻依稀覺得胸腔,胃,腿,腳裸的沒了痛覺。

一下一下被擊打。毫無人性。

單方麵的碾壓抨擊。

冰涼的凶器毫不留情地捅進了軀體。

刀的溫度讓少年清醒了些許。

阿唐看不清白子裕的臉。

裕爺撂倒了一批人,他逆著雨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你媽的唐淩活膩了?”他很憤怒。

“你他媽的。操!”他聽見他破口大罵。

唐淩有些愧疚,他好像給他添亂了。

唐淩傷口被雨衝刷得鮮血淋漓,狼狽地滿臉青紫麵目全非。

胃上插了把刀,觸目驚心。

“阿唐。”白子裕不耐地喊著,聲音顫抖著。

“……”那頭仍是死一般的寂靜。

“阿唐。”白子裕急紅了眼。

唐淩仍然毫無反應。

“啊……”白子裕張了口沒出聲。

阿唐從來都不需要他叫三聲。

眼淚直接掉下來。

啊裕崩潰地胡亂摸索著他的手。

緊緊握住,難以出聲地祈求哀求。

唐淩吃力地眯著眼睛,他大概看清楚了。

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模樣。

少年好看的臉龐,卻如此模樣,阿唐想叫他笑一笑。

他其實挺想看他的梨渦的。

他還沒告訴他。

——下輩子我還想陪你。

白子裕端起大杯不知不覺地灌酒。

“啊裕。”楚厲緩緩地叫了一聲。

白子裕端著酒的手頓了頓,偏了偏頭沒意思地走開,淡淡的說:“以後別叫我啊裕了。”

“你需要我就叫我。”

“兩聲我保證出現在你麵前。”唐淩搖著他兩隻穿金戴銀的手指,沒心沒肺的說。

“啊裕,我陪你。”

“啊裕。”

“啊裕……”

急診室門口的燈終是滅了。

醫生抱歉地說著對不起。

白子裕失魂落魄地像個傀儡。

“你別這樣,唐淩死了都不瞑目。”

“你他媽別跟我提他!”裕爺掄了杯子往楚厲身上砸。殺人似的戾氣蠻橫霸道。

“他媽的叛徒。”白子裕咒罵了一句。

“死的好。”少年嫌不過癮接著罵。

轉頭紅了眼。

比起責怪你。

我好恨我自己為什麼沒能保護好你。

我好恨我自的愚鈍為什麼沒能早點。

我好恨我自己。

我好恨我自己。

我好恨我自己。

啊唐……

墳墓前,白子裕靠坐著著墓碑抬起酒瓶,一口一口地灌,絮絮叨叨講個不停。

也許是醉了,也許壓抑太久了,也許是累了。

白子裕就這樣靠著迷了意識。

啊唐……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