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便是已經淚流滿麵,癱坐在地上苦笑看著窗外。
“別再拿那些失去記憶的謊言來騙我了......你不累麼?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這會兒還不是隨你怎麼說。你是域主,你一句話,你身邊的人就都會一起來騙我。”
曾經,無數個寒夜都是她自己一人熬過來的,郝連玥尚在繈褓中時,經常會在夜裏哭鬧,她也一守就是一夜。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她也會希望何傅卿會忽然出現在她的身邊,將她攬在懷裏,哪怕隻是安靜的抱著,一句話也不說。
回過神來的時候,她便已經在他的懷裏了。
“靜姝,我不會騙你的,當年的話全都作數,隻要你再信我一次,我們就可以回到從前。”
回不回得去,何傅卿心中最清楚,時間最是無情,一旦過去,就再也找不回來。十幾年過去,連他自己也分不清這其中到底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次日清晨,郝連玥起了個大早就到了碧水閣,即使是謝餘墨不說,她也會到這裏來的,這地方也是很神奇,總會讓她覺得,她很是渺小。也就是這種感覺,總會讓她心裏生出一個想法,她一定會打敗從前的自己。
“我一定會打敗你。”
郝連玥伸出手一掌拍向水壁,振動產生的波紋將水裏的魚驚動,紛紛遊遠了些。她看著眼前湛藍的海水,整個人貼了上去。
到底是要打敗誰呢,從前的自己,還是那些永遠也解決不完的麻煩,或者是眼下最大的威脅奉常令,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隻是需要一個動力,催促著她時刻都要往前走,這樣的地方,隻有一直不停的往前走,才能趕得上身後的路塌陷的速度。
在碧水閣內練習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謝餘墨進來,他也不像是不守時的人,難道又被什麼人絆住腳了?走出去之後才看到,謝餘墨果然是站在門口,被堵在門外的人,是奉常令,他的聲音,很是特別,那樣的語氣聽過一次便忘不掉了。
“謝大人,聽說你最近差事做得很不錯,還處決了兩位長涇人哪。你說巧不巧,他們就是我舊友身邊的隨侍,他不知這兩人是犯了什麼錯,讓我來問問您,日後也好避諱,我也好回去跟舊友交代。”
謝餘墨的聲音依舊是溫和的,聽不出什麼好與不好。
“奉常令竟然不知道?您的消息如此靈通,我還以為您已經將那兩人領走了。他們二人,以權謀私,販賣螢燭眸,還是給水族,我也是實在看不下去才出的手。”
奉常令在域主身邊多年,早就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些事情,當即便說道。
“誒呀,說起以權謀私,我怎麼記得有個人向來情深義重,家人失蹤多年還在尋找,借著由頭讓手下人四處打聽,多年來從未停止。隻是他藏得太好,我也抓不著證據,等我找到證據一定送到您這來,您到時候可得秉公處理啊。”
說著,她便是已經淚流滿麵,癱坐在地上苦笑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