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了不少年的長涇事務,不僅僅是奉常令一個人圓滑世故,就連身邊的近侍辛寅也是一般,有人來訪不論是求什麼都會收下禮物,並且可以把話說得讓人心裏舒坦,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辛寅才熄了外院門口的燈,回到房間裏。
“這會就不會有人打擾了,您打算這個時候親自到遮慕山上走走?要不然屬下還是跟您一塊去吧,畢竟這裏不是長涇,萬一有人不認識您呢。”
奉常令換完了一身輕便些的衣物轉過身嗤笑一聲。
“三域之內我還是少有對手的,你就好好留在這守著,遮慕山這個地方,我必須得自己去,那有我的師父和師兄。”
說完,他便走出房間消失在夜色中。
遮慕山山門外,奉常令一步一步的走著石階,時不時停下腳步來看看周遭的風景,他當年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走上來的。
上了山,一棵金柳已然枯萎,就連樹杈都被大風掛斷了好幾處,奉常令蹲下身從樹下挖出兩壇酒,就坐在樹下喝了起來。一壇酒下肚,早已醉了三分。
“師兄!這就還是我們十五歲那年埋下的呢......那時候你總說我愛跟著你,你知道為什麼?就是因為你對我好!師門上下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就連師父知道我是個野種都沉默了好一會兒,隻有你,傻乎乎的笑著拉著我去拿劍,練劍。”
年少時心思單純,也不曾下山,隻覺得練功就是全部,所以那時候他總是跟著慕決拚命的練習,從朝陽到日落,他們都是一起看的。
“小時候日子苦,我討過飯,跟過戲班子,上山之後也不愛說話,你就教我......問好,道謝,懷著感恩之心。可是我這樣做了,除了你還有誰會這樣對我?你以為我想讓你死麼?想讓水族玷汙我們的仙境麼?都是你和師父逼我的......不過沒關係,如今我回來了,我會到密室裏學習秘術的,我會守著遮慕山,守著那些歲月。”
好像就隻是眨眼間的功夫,他就從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郎變成了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明明那些事還記得清清楚楚,敵人和朋友卻都已經一個一個死去。就連曾經被他當做親人的師兄都要和他決裂。
不過沒關係,他如今回來了,就是拿回屬於他的一切。走進密室之後,他還是親手做了兩個靈位,靈位前沒有上香,而是擺了一壇酒,一盤子野果。
他把自己關在密室內整整兩日,把他讀過的書全部燒毀,下山之後便直接回了府。
“辛寅,我不在的時候有人來找嗎?還有長涇那邊,郝連玥和君攸暗有什麼動靜?”
辛寅倒是提都沒提有沒有客人,直接將君攸暗的事轉達給他。
“聽辛卯說,溧陽城主帶著一個美人兒去街上遊玩,對她好得很,又是低語又是吻臉頰的,還幫她贏下一個寶貝。少主估計是真的還在養傷,並未見到。”
處理了不少年的長涇事務,不僅僅是奉常令一個人圓滑世故,就連身邊的近侍辛寅也是一般,有人來訪不論是求什麼都會收下禮物,並且可以把話說得讓人心裏舒坦,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辛寅才熄了外院門口的燈,回到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