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點也不冷,郝連玥光著腳站在半寸厚的地毯上,從櫃子裏翻找著之前小櫻桃留下的傷藥。拉出抽屜往後退了幾步卻正好撞進了君攸暗懷裏,郝連玥就那麼懶懶的往他身上一靠,動也不動了。
君攸暗笑著將郝連玥攬在懷裏,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
“小懶貓兒又撒嬌?”
多普通的一句話被他說出來都是那麼撩,郝連玥縮縮脖子微微低了頭,嚐試逃脫未成功後,隻好轉移話題。
“好像我還沒謝過沈淵,劉大娘他們也還沒安置,尤其是謝餘墨,他傷得很重,我得給他拿藥過去呢。”
君攸暗絲毫不為所動,手臂反而收得更緊。
“我替你謝過了,該安頓的也都已經安頓好,至於謝餘墨......你都已經留人照顧了,還送什麼藥,故意讓他對你念念不忘?”
說著,他的聲音就冷了下來,還在郝連玥的頸間留了個記號。這位皇叔總是該死的美味,讓她無法拒絕,尤其是她昨晚前半夜查案後半夜擔心,這會兒十分想念她的床榻。
天氣陰沉,看上去像是醞釀著一場大雪,自從上次的那一場雪之後,還沒有再下過。也不知道這裏的雪能下多厚,夠不夠藏下所有的汙穢。
城郊,奉常令費了好大力氣才掙脫了那些難纏的鬼魂,何傅卿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是遍體鱗傷,匍匐在地上大笑著,看起來已經不大正常了。何傅卿卻是絲毫都不嫌棄,脫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為他披上,將他散亂的長發束起,動作意外的熟練。
“阿旭,你當年為了救我傷了手臂,我可是幫你束發半年呢。你還說又不是個姑娘,為什麼要人家幫忙束發,我就說因為你是我的將軍,唯一的將軍。”
已經有幾十年沒有人這樣稱呼他了,阿旭,多陌生的一個名字,曾經被喊了二十年。奉常令聽著他說的話,漸漸安靜下來,何傅卿坐在一邊,繼續自言自語。
“年少時,總覺得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對於自己的手臂,總是絕對信任。人老了,反而越來越狡猾了,不願意將一顆心盡付與你......你也變得不一樣了,你想要令嵐大可直說!我能讓你暫代域主,為什麼就不能讓你真正的坐上域主之位呢?你連問都不問我!怎麼就斷定我不會給你!”
藏在心裏的話,誰又能知道呢,就是因為想要的東西,藏起來的話越來越多,他們之間的距離才變得原來越遠。
“好像我們都做的不好,隻是如今,也理不清了。阿旭,若是真的有來世,你來做域主,我做你的將軍,這一世......就此了結吧。”
一道光刃穿透奉常令的心髒,轉瞬即逝。何傅卿的近侍現身,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該說什麼,因為,他的名字叫阿胥,他的上一任,也是。同音不同字,原來這個名字,域主是真的很在意。
“域主,屍體如何處置?”
“以上將軍之禮,厚葬於長涇歸陵園。聽說,他的師妹找到了,派個可信的人去,務必保她半生無憂。”
房間裏一點也不冷,郝連玥光著腳站在半寸厚的地毯上,從櫃子裏翻找著之前小櫻桃留下的傷藥。拉出抽屜往後退了幾步卻正好撞進了君攸暗懷裏,郝連玥就那麼懶懶的往他身上一靠,動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