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她的美稱不上端莊大方,也算不得嬌俏可人,反而是透著一副十足的媚態,勾人心魄。如果非要找一個詞語來形容,恐怕就隻能是“狐狸精”了。
這世上或許真的有那麼一種女人,當你見到她的第一眼,除了和她睡覺,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
趙銘被驚豔到了,著實感覺自己今晚不虛此行。
他微張著嘴,滿臉的不可思議:“你一直坐在這裏?”
“對啊。”女子微微一笑,伸出玉手,將自己麵前的餐具挪過去,“看來你真是餓了,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秀色可餐啊。”趙銘吸了下口水,咧嘴笑道。
女子再度莞爾,但言語中卻憑空多了幾分警告意味:“見到女人就挪不開眼的家夥,往往都挺慘的,你做好心理準備了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你可真夠貧的,不過迄今為止,我還沒見到哪一個男人不需要吃飯呢。”
“嘿嘿,那我就不客氣了。”趙銘在四周賓客詫異的目光中,夾了一大塊肉塞進嘴裏。
女子晃蕩著高腳杯中殷紅的酒液,笑盈盈的打量著他:“慢點兒吃,別噎著。”
趙銘翻了翻眼皮,忽然從對方手裏搶過酒杯,仰頭灌了一口,將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哎呦,真噎死我了,你是不知道啊,我中午就沒吃什麼東西,餓慘了...”
見得他竟然喝了自己嚐過的紅酒,女子俏臉泛起些許紅暈,但卻並沒有說什麼。
趙銘又吃了幾口菜,這才扭過頭,煞有介事的問:“你真的一直坐在這裏?”
“為什麼這樣問?我難道不應該坐在這裏麼?”
“不是不是,我隻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趙銘很認真的眨巴了一下眼,“像你這種仙子級別的大美女,就坐在我身邊,居然一直沒發現...嘖嘖,我白長了一雙發現美的眼睛,太混蛋了,罪過罪過...”
女子玉手撐住額頭,嬌軀向旁一傾。這個角度,從她微微敞開的禮服領口中,一條絕美的幽深溝壑若隱若現。
“你真是一個怪人,很無賴,但也挺好玩的。”她思量了一會兒,紅唇輕啟,“叫什麼名字?”
“趙銘,你呢?”
“陸芸。”
趙銘點點頭:“好名字,人如其名,人比花嬌。”
“唉。”陸芸輕輕歎了口氣,“還有後一句呢,‘人比花嬌,命比紙薄’。再者說人家可不是什麼花,就是一株隨風搖擺的羸弱小草罷了。”
趙銘又是一陣狼吞虎咽,盯著身旁女子精致的側顏,悶悶地問:“為什麼這樣說?”
“算嘍,說了你也不懂。”陸芸一擺玉手,現出蠻認真的神情,“你真是李家的貴客啊?”
“怎麼?不像麼?”
“不像,太不像了。”陸芸抿了抿小嘴,美目輕眨,“你更像是來砸場子的,或者是來白吃白喝的。”
趙銘不由泛起笑意,衝著她擠了下眼:“我還打算來搶人呢,你信麼?”
“搶誰啊?”
“搶你呀。”
陸芸“嗤”了一聲,玉手掩住小嘴,笑出聲來。
她的笑聲清脆悅耳,宛若三月的春風般輕盈柔軟,使得趙銘略微失了神。
笑了一會兒,她身子微微前傾,神秘兮兮的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這人名聲不大好。”
“怎麼說?”
“克夫。”
“哈哈哈哈。”趙銘被她逗樂了,捂著肚子爆笑。
他將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這才注意到四周的賓客全都停止交談和動作,緊緊盯著兩個人所在的方位。
趙銘晃了晃酒杯,用近乎於無禮的目光一一回敬過去,咧著嘴問:“你們看什麼?也欠收拾了?不好好吃飯,想吃拳頭了是不是?”
四下裏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清嗓子聲音,賓客們搞不清這家夥的背景,見得連李家都管不得,也就不敢輕易招惹他,趕緊挪開目光,不再看了。
非但如此,兩人所在這張桌子的幾位客人也帶著一種獨特的怪異目光,紛紛離席而去。
“幹得不錯。”陸芸伸出玉手,衝著他一豎大拇指,笑著飛了個媚眼兒,“我現在有點兒想嫁給你了。”
“榮幸之至。”趙銘又向著四麵掃視了幾眼,忽然問,“哎,那幾個桌子的菜為什麼那麼多?”
“那幾張桌啊,是上席,菜式用大三十六。咱們這裏,是下席,用的是小二十七,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客人的地位不一樣,菜品當然有區別嘍。”
趙銘一臉愕然:“這還有分別?”
“當然有分別了,那幾張桌上都是大人物呢,人家才是貴客。”陸芸笑吟吟聳了聳香肩,“你就算是來混白食,也太不會挑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