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紹沙真沒料到,居然會再度碰到趙銘,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鐵青著臉,眼皮暴跳不止:“怎麼...怎麼又是你?”
趙銘咧嘴一笑:“嗬,這我還想問你呢。”
夏紹沙嚇得一縮脖子,扭頭就跑。
“哎哎哎,你壞了老子的好事,這就想跑了?”趙銘伸手扯住他的後衣領,將人又拖了回來。
夏紹沙又蹬又刨,大叫大嚷:“我又沒看到是你!”
“誰管你看沒看到?”趙銘將之一路向後拖,狠狠按在了洗手台上,“你把一又美又俏的小寡婦嚇跑了,怎麼辦啊?”
“我...我賠你!”
“陪你妹啊!也不看看你這熊樣!”趙銘直接一個巴掌甩過去,氣不打一處來,“誰他媽要你陪?”
“我說...我賠你錢!”
“放屁,美女是無價之寶,能用錢來衡量麼!”
夏紹沙瞪圓了眼睛:“錢家的小寡婦有毒,克...克...克人...”
他咻咻喘著氣:“我真沒騙你!是我救了你一條命,咱們有話...好...好...好說...”
“壞了小爺好事,還敢說救我一命?我寧願死去活來,誰他媽要你救!”趙銘氣得一翻白眼兒,攥住夏紹沙的衣服,將之頭朝下塞進了一邊的鐵皮垃圾桶。
“你老老實實在這裏種著吧。”他拍拍手,轉身離開。
“救命啊,救命...”夏紹沙上半身套在垃圾桶裏,胳膊用不上力。他蹬了蹬腿,身子晃了晃摔倒在地,在公共洗手間的地麵上打了好幾個滾兒,無奈他身子太胖,拚了吃奶的勁兒也沒將上半身拔出來。
最後不得已,他套著垃圾桶晃晃悠悠,好不容易衝出洗手間,一頭撞在牆壁上,甕聲甕氣的大嚷:“救命啊!救命...”
鼎豐大廈的保安循聲趕來,見得此情此景皆是一陣淩亂...
趙銘回到了會場,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扭過頭,目光跳躍過好幾排座位,隻看到了一張空蕩蕩的椅子。
陸芸走了,同她一起離開的還有那位奇醜無比的馬臉老人。
“唉。”趙銘歎了口氣,頓覺悵然若失。
雖說前後不過才見了兩次麵,雖說陸芸挑明了是想利用他,但趙銘竟然對這個萍水相逢的女人沒來由的生出一種奇妙情感,對與之相處的每時每刻都分外留戀。
“喂。”楊萍萍有點兒不滿,抿著小嘴低低的咕噥,“我跟你說話呢。”
趙銘回過神:“啊?你說什麼?”
“我問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哦,我覺得無聊,四下轉了轉。”
楊萍萍小嘴一歪,調侃道:“我還以為你腎不好呢。”
“笑話,我這兩顆腎好的不得了。”趙銘挺直了腰杆,抓住她白皙的小手,“不信你摸摸。”
“給點兒陽光你就燦爛。”楊萍萍急忙抽回了玉手,俏臉羞紅,“看來你是坐不住了,咱們走吧。”
“提前離場沒問題麼?”
楊萍萍收了筆記本,輕輕道:“還有十多分鍾就結束了,提前一會兒沒事,咱倆悄悄的走。”
“嗯。”趙銘同她起身,從側門偷偷離開了會場。
“一二三!加油!”
“一二三!加油!”
“拔出來了!拔出來了!”
“休克了,快送醫院!”
楊萍萍扭過頭向著傳出聲音的走廊拐角盯了一眼:“搞什麼呢?”
趙銘一本正經的搖搖頭:“不知道。”
他話音剛落,就見得昏迷不醒的夏紹沙被幾名保安抬出來,一身惡臭,油亮的頭頂還掛著兩條泡麵。
楊萍萍扯住趙銘的衣袖向旁一閃,皺著瓊鼻容他們先過。
“謝謝,謝謝。”保安連聲道謝,抬著夏紹沙離開了。
“這不是那個夏老板麼?我沒看錯吧?”楊萍萍偏過俏臉去看趙銘,卻發覺後者在捂嘴偷笑,於是抬手拍了他一下,“哎!是不是你搞的鬼?”
趙銘站得筆直,一臉無辜的搖頭:“這可太冤枉人了,同我有什麼關係呀?”
“肯定是你,難怪跑出去那麼久。”楊萍萍抻著小腦袋四下看看,旋即勾住了他的胳膊,“快點兒離開,一會兒被人抓住了。”
“哦。”趙銘隨著她,兩人神秘兮兮的走出鼎豐大廈。
坐進車裏,楊萍萍長舒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你也太胡鬧了。”
“明明同我...”
楊萍萍指著他:“你還想狡辯?”
“呃...”趙銘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輕輕一聳肩膀。
他發動車子,笑嘻嘻的問:“美女,我們去哪裏吃飯啊?”
楊萍萍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討好樣子,決定不再追究下去,索性回答:“回公司吧,中午吃食堂。”
“別這樣嘛,難得和你出來一次。”趙銘建議道,“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楊萍萍一臉為難:“還是算了吧,你那點兒工資也太可憐了,我哪好意思再壓榨你的血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