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看不出這種關聯。”唐心抿著小嘴，將視線挪到了趙銘臉上，“你有線索提供麼？”
“沒有。”
“是沒有，還是不想講？”
趙銘舒了口氣，抬起頭：“我認識錦門的人，這的確不假，但也隻不過是泛泛之交，更不可能知道這種內情。更何況你現在也不能夠確定，殺死宋文彥的那個女人一定來自錦門。”
“死的人不止宋文彥一個。”唐心低低的說道，“我們在郊區的一個出租屋裏，找到了跟隨宋文彥同來的七名手下人，全死了。場麵比較血腥，殺人目的初步判斷是尋仇。”
趙銘眼底盡是驚詫之色，忍不住去看柳菲菲，後者衝著他一吐粉舌，滿臉歉意。
這麼重大的消息，卻沒有及時跟進，獲得第一手情報，從柳菲菲的身份來考量，算是很嚴重的失職行為。
趙銘並沒有責備她的意思，這除了柳菲菲的疏忽，想必也同案情性質惡劣，警方采取了嚴密的封鎖措施有關。
“你們兩個不要對眼色。”唐心察覺到了他倆的小動作，翻了翻美目嘟嚷，“我將這條消息告訴你們，是經過充分考慮後的決定。”
林詩雅道：“如果是尋仇...這就太難調查了，錦門本就是地下組織，得罪的人太多。”
趙銘幹笑：“也不見得，我反而覺得這件事同錦門沒有太大幹係，更像是衝著宋文彥這一行人來的。況且...我同那個女人交過手，覺得以她的性格...絕不像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隱忍之輩。如果宋文彥一行人在某些地方觸怒了她，也隻會發生在最近一段時間。”
“分析的不錯。”唐心點了點雪白的下巴，眸光中憑空多了幾分讚賞之色，“我們查到，案發當天宋文彥一行人剛剛從外地趕回來。”
“這不對啊。”趙銘疑惑的晃晃頭，“宋文彥來燕京的目的，難道不是來搶詩雅的藥方麼？他去外地做什麼？”
“我們也不清楚。”唐心道，“DA區和興城區組建了聯合調查組，大安分局的刑警隊長郭翔今天上午已經同當地警方取得聯係，帶人趕過去了，希望他能帶回來好消息。”
趙銘微微眯起了眼睛：“讓別人去地方查案，你自己留在燕京？這恐怕不太符合你的性格吧？”
唐心撇了下嘴，也不吱聲。
趙銘知道她肯定還有事瞞著自己，輕笑一聲，卻並不多言。
林詩雅忽然問：“唐警官，能告訴我宋文彥去了什麼地方麼？他幾天前還來找我要過藥方，應該不會走得太遠才對。”
唐心略一沉吟，輕聲答道：“知了山。”
“知了山？”林詩雅瞪大了眼，“確定麼？他去了知了山？”
趙銘“嘶”了一聲：“那地方雖然不遠，可也不算近啊。窮鄉僻壤的，他去做什麼？”
林詩雅沉默片刻，緩緩吐出了兩個字：“采藥。”
“啊？”
其他人全都一起看向她，滿眼迷惑。
“對，采藥，一定是這樣。”林詩雅點了點小腦袋，好似在確信自己的觀點，“我師父顧興賢在世時，曾多次親自前往知了山。那裏雖然交通不便，山路陡峭，但卻生長著許多名貴中藥。我一直在懷疑，師父過世多年，宋文彥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向我索取藥方，原來...是要給某個人治病...”
趙銘放下了碗筷：“可他不也沒拿到藥方麼？怎麼先急著去采藥了？這說不通啊。”
“上次在我家裏，他不是已經拿到藥方了麼？雖然時間短暫，他沒有來得及詳細斟酌，但想必也看了一些重點。宋文彥通醫道，應該能夠初步判斷出需要哪些名貴藥材，他隻是對治療的步驟不是很了解罷了。”
唐心那兩條又細又長的好看眉毛蹙了起來：“采藥麼？這我們倒沒想過，而且在被害人身上也沒有發現任何一種中草藥，或許...是被人拿走了。”
幾個人又翻來覆去的討論了好一會兒，再也沒有研究出新的內容。
唐心在這段時間內，吃了四盒飯，看得柳菲菲和林詩雅目瞪口呆。
吃完午飯，趙銘問：“詩雅，你下午還要去上班麼？”
林詩雅瞧了一眼坐在身旁忸怩不安的柳菲菲，當即心領神會：“哦，我下午還有一台手術要做，得快點兒趕回去了。你如果時間充裕，就幫忙留下來陪陪菲菲，我自己打車回去好了。”
“不用，你坐我的車走。”唐心抽出紙巾擦擦小嘴上的油漬，“我要去一趟大安分局，恰好路過三院。而且有一些事情，我還想在車上向你多了解。”
“好吧，麻煩唐警官了。”
“客氣了。”
趙銘見這兩個女人已經商量妥當，就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反對的餘地了。好在宋文彥的案子同他本就沒有過多牽連，那個紅衣女子他更是完全不認識，倒也不怕林詩雅透露給唐心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