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雅接了電話,急匆匆趕到永洲酒店。
她走進總經理辦公室的時候,兩名維修工人正在更換窗玻璃,四下裏的一片狼藉還沒來得及打掃。
一名女秘書正蹲在地上撿文件,見人進來,急忙抬起小臉向著休息間的方向叫了一聲:“趙總!”
趙銘打開休息間的門,滿眼焦急的將林詩雅拉了進去。
“怎麼回事啊?好像被打劫了一樣...”
“你快看看萍萍的情況。”趙銘喘了口氣,“這都快一個小時了,怎麼叫也叫不醒。”
林詩雅放下包,視線轉移到屋子裏那張寬廣柔軟的大床上。
楊萍萍靜靜躺在那裏,臉頰恬淡,呼吸均勻,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毛毯,真好似童話中的睡美人一般俏美可愛。
“我看看。”林詩雅從皮包裏取出聽診器,聽了聽心跳。
趙銘像隻小狗似的緊跟在這女人身後,急咻咻的問:“她到底怎麼樣?”
雖說那杯咖啡他也喝過,但畢竟是隻有一小口。看到楊萍萍足足喝了一整杯,睡到現在都無法蘇醒,難免心中緊張。
“你把門關上,自己也小點兒聲,我聽不清了。”
“好好好。”趙銘急忙點頭,轉身將房門關嚴,大氣也不敢喘,兩眼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林詩雅撤掉聽診器,又翻開楊萍萍的眼皮看了看。
她略一沉吟,給出了結論:“生命體征一切正常,放心吧,沒事。”
“可她一直沒醒,真的沒事麼?”
林詩雅又扯起楊萍萍的玉手,瞧了瞧後者潔白圓潤的手指甲:“沒有中毒症狀,很健康。你把前因後果對我講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古靈珊來了,就是那天在醫院裏幹掉宋文彥的紅衣女人。”趙銘終於放了心,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解釋,“她給我準備了迷藥,融在咖啡裏,可沒想到陰差陽錯...整整一杯全都被楊萍萍喝了。”
“那你可真得小心點兒,那女人太不簡單。”林詩雅問,“知道她喝的是哪種迷藥麼?”
“不知道。”趙銘搖了下頭,“我也喝了一點兒,大概昏迷了十幾分鍾,醒來後沒什麼大礙。但看她喝了那麼多,還是感到擔心。”
“你的擔心有道理,一些迷藥的成分確實會損傷腦神經。”林詩雅抿著小嘴道,又輕輕瞥了一眼在床上昏睡的楊萍萍,“不過你放心好了,她應該沒有大礙。我一會兒再采點兒血樣拿回單位化驗,以防萬一。”
趙銘點點頭:“謝謝。”
沉默片刻,他又帶著濃濃自責的歎了口氣:“都怨我...”
林詩雅看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忍不住母愛泛濫,將玉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臂上,想要出言安慰幾句。
話還沒出口,房門就被“嘭”的一聲撞開,謝夢瑤和蔣萌萌一前一後衝了進來。
“萍萍!”
謝夢瑤幾步來到床邊,附身貼了帖楊萍萍紅潤的小臉,旋即猛然直起嬌軀,滿臉氣惱的瞪著趙銘嗔斥:“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楊萍萍出事之後,趙銘第一時間就給林詩雅打了電話,緊接著又將消息通知了謝夢瑤,故而對於這女人氣急敗壞的興師問罪,早有所預料。
“是我的一個仇家。”他低低的解釋道,將大致的情況講述了一遍。
謝夢瑤聽罷,柳眉倒豎:“趙銘!萍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好啦好啦。”蔣萌萌在旁邊扯了扯她的胳膊,嘟著小嘴勸道,“表姐,趙銘也不是故意的嘛...”
“你不許替他說好話!”
林詩雅卷了卷聽診器,將之慢悠悠的塞進了包,淡淡的道:“謝小姐盡管放心,她沒事。”
“學姐學姐。”蔣萌萌抻著小腦袋湊過去,“萍萍姐怎麼還不醒啊?”
“我也不知道她得睡多久,既然沒什麼大礙,就讓她好好睡一覺吧。要是貿然暴力叫醒,更傷身體。”林詩說話間又從包裏取出一隻小鐵盒,從中拿了消毒棉和一次性針管,“我取點兒血樣帶回單位化驗,你們找個人陪著她,什麼時候醒了再給我打電話。”
她從楊萍萍的手臂上取了點兒血裝進驗血試管裏封好,然後收拾了東西起身。
“我先回去了,有新情況再聯係。”
“學姐,我送送你。”蔣萌萌吐了下粉舌,隨在她身後出去。
在這兩人走後,休息間裏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
“對不起。”趙銘緩緩開了口,“我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是我沒保護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