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拓跋淵話音既落,孟姝的眼睛忽而亮了起來,理由?自己自詡伶牙俐齒,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理由”!
眼珠子一轉,努力擠出幾滴眼淚,孟姝攥緊拓跋淵的袖口,淒淒切切地開口了,
“淵啊,孟姝知道您待孟姝恩重如山,但孟姝在這小小的王府中困得緊,食不甘味,寢不安眠,若是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困出病來的,故而,故而才……”
孟姝說得那叫一個淒淒慘慘戚戚,淚流滿麵,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旁,拓跋淵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深吸一口氣,終究把揭穿謊言的欲望壓製了下去,繼續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
食不甘味?寢不安眠?嗯。
那麼……
到底是誰嫌王府夥食不夠,常常去小廚房裏偷吃?
到底又是誰一沾枕頭就睡,而且還睡得和死豬一樣,一睡睡到日上三竿?
“淵,您能理解對吧?”
見拓跋淵麵露異色,孟姝心中微微雀躍,他,這算是信了幾分?
還是……全都信了?
“可以。”良久,拓跋淵輕輕地點了點頭,眼見得孟姝的眸子越來越亮,複又冰冰冷冷地補充道,“不過,這樣做也是有條件的,兩條路,選一條,然後我答應給你盤纏,放你離開。”
還有盤纏?咂咂,這個拓跋淵可真是體貼至極啊!既然如此,提出的條件,也應該不會太過苛刻罷?這樣想著,孟姝眼睛亮晶晶,一個勁兒的點頭。
“其一,去刷滿整整六個月的恭桶。其二,打斷兩條腿,從此成為廢人。”
“有第三條路嗎?”孟姝明顯被打擊到了,眼巴巴地看著拓跋淵,弱弱地懇求道。
“沒有。”拓跋淵淡淡地開口,話音既落,孟姝整個人徹底焉了,就好像被霜打了的莊稼。
氣氛,一時陷入了僵持,孟姝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拓跋淵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但笑不語。
不知為何,拓跋淵感覺孟姝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極了自己幼時養的那隻小奶貓,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揉一揉她的腦袋。
但手指還未碰到孟姝的發絲,卻突然頓住了,嘴角,泛起了一絲淡淡的苦澀。
“那好,那就第一條罷……”孟姝思忖片刻後,心一橫,做出了選擇。
“你真想好了?”孟姝的選擇,讓拓跋淵有些意外。
“唔唔,真想好了。”說到這裏,孟姝唇邊泛起一絲狡黠,用一種好事好商量的語氣娓娓道來,“你先放我離開,三年後,我自會歸來乖乖刷恭桶,刷上個一整年都沒有關係,淵,你看如何?”
“做夢。”良久,拓跋淵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
這樣啊……
“拓跋淵!”孟姝眼珠子一轉,拔出腰間一柄小小的匕首,並將匕首的鋒刃指向了自己的脖頸,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道,
“如果得不到自由,要這條命來又有什麼用?拓跋淵,如果你不答應放我離開,我現在就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你要以死相逼?”拓跋淵大驚,想要上前,但孟姝卻是一連倒退了好幾步,手一抖,脖頸間劃出一道口子,滲出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