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刻鍾後,孟姝去而複返,背後,多了一個小小的包裹,裏麵都是一些貼身之物,寢殿中那些禦賜的首飾,她一件也沒有帶走。
而後,一道坐上早已備好的馬車,出了宮門,駛入了鬧市之中。
“既是要協助查案,你不如暫時就扮作一名隨扈小生,跟隨在驊的身邊吧,既能參與到案件中來,又不至於孤立無援。”顛簸的馬車中,公孫驊簡單交代著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也好,就這麼辦。”大理寺由二皇子掌管,她若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去,絕非一件易事。所以,作為隨扈偷偷跟在七皇子身邊,是當今唯一一個好辦法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孟姝追問道。
“先去找老國師,暗查當時結案的卷宗,再去一趟天牢,找孟相和其‘黨羽’對峙,畢竟,卷宗中的內容也有屈打成招的可能。”公孫驊微微眯縫著眼睛打盹,一番話不疾不徐。
“老國師……慕容離?聽說他早已告老還鄉,正是榮享天倫之樂的時候,又如何願意冒著給家族招來禍患的風險,協助我們一起查案?”一想到最近聽來的消息,孟姝把自己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無妨,慕容離是個難得的剛直人物,舊日為官之時就一派的浩然正氣,雖然和孟相沒有任何私交,但最是看不慣朝堂之中的爾虞我詐,也看不慣有人平白受冤。而且,慕容離是驊母家的親戚,就算看在驊的麵子上,他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正說著話,馬車突然緩緩地停下了,很快就有人打了轎簾,攙扶公孫驊走下馬車。
孟姝早已重新綰發易容,並披上了一襲男兒家的外衫,緊隨公孫驊其後,低垂著眉眼一路疾行。
郊外的空氣,清新宜人,佇立在麵前的,是一片規模宏大的富家宅院。
朱紅色的高牆,彩繪的雕欄畫棟,樣式古拙的飛簷鬥拱,無不彰顯著宅院的主人可是有淵源有底蘊的世家大族,非富即貴。
“你們是什麼人?”大門口,一對持著方天畫戟的守衛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在下七皇子公孫驊,特地備了厚禮前來,想來看看你家老爺,敘敘舊情。”說著話,公孫驊唇角微勾笑了起來。
“老爺說了,宮裏的人一概不見,而且他早已告老還鄉,所以,也再也沒有了任何可以拉攏利用的價值。”門口的守衛,依舊沒有放人的打算。
“你們不怕我,難道,就不忌憚父皇嗎?要知道,驊可是最為受寵的皇子,如若得罪了驊,那也就是得罪了父皇!天子之怒,你們可擔待得起?”公孫驊一點也不慌,一番話說來,就好似尋常閑話家常一般,但話中的內容,確是令人不寒而栗。
話音既落,守衛為難地相視了一眼,手中的畫戟攥得更緊了、
雖然,他們都知道自家老爺不怕權貴,尋常的威脅根本就沒有用,但是,萬一真的龍顏大怒,那可是天大的禍患呢。
約莫半刻鍾後,孟姝去而複返,背後,多了一個小小的包裹,裏麵都是一些貼身之物,寢殿中那些禦賜的首飾,她一件也沒有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