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眼睛,越發像一對銅鈴,言語卻半分不敬,刺耳得很:“莫不是你貪生怕死?還是你想要造反,連大汗的話都不聽了?”
“放你娘的屁!”離良一巴掌呼過去,將那副將打得在空中旋轉了三百六十度才摔在了五六米遠的馬糞上。
他就知道多弘曆辛不是什麼好鳥,那個該死的叛徒魏微更是混賬!竟然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以這麼不要臉的方式逼他去死!
魏微,你給老子記住了!這一次老子要是能活著回去,非得扒下你三層皮不可!
那刺鼻的味道,不是什麼烤人肉味,也不是什麼天火的味道!而是火藥!是實打實的火藥!
魏微這小王八犢子是打算讓他的軍隊充當炮灰,給他們開路呢!不要臉,死不要臉至極!
離良恨不得現在就提刀衝過去將魏微砍成七八段,但理智壓抑著他。
“你個死王八蛋沒看到長生天動了怒嗎?還敢說什麼攻打不攻打的?你嫌棄自己命長,老子和老子的兄弟不嫌棄!”離良將他一頓痛罵,又衝上去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
那副將被揍得跪地求饒,卻無半個相識衝上去救他。一則是他平日裏為人不怎麼樣,其他的同袍恨不得衝上去多踹兩腳,又怎麼會阻攔?二則將軍雖然平日裏為人凶悍,可他帶兵素來公平,如今又是因為憐惜他們的命,感動還來不及,誰會開口幫這個說話不帶腦子的家夥?
離良將心中的那口怨氣出了,扯了扯身上的戰甲,將那些個或疑慮或感動或擔憂或害怕的視線一一回視過去,一字一句道:“老子素來看不慣那種卑鄙小人。如今你們誰願意充當這個炮灰的,老子服你們,老子會帶著你們一起去見長生天!但是!”
他拔出腰間的彎刀,指天說道:“但是我離良不服!憑什麼我的軍隊就要給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大汗子嗣的北燕叛徒當炮灰?老子不服!”
是啊,誰人能服呢?
“不服!不服!不服!”
就此,離良的軍隊後退三裏,並且寫了封信,連帶著那個沒腦子的副將一起送去王庭。
信中直截了當地寫明了他離良就是不服魏微這個血統不明的王子,就算是大汗的親生子要拿他的軍隊下口,也得給他一個理由,否則他絕不願意將三萬兒郎的性命交付給一個來曆不明的人手中!
等到魏淩和靈溪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離良已經被魏微連人帶部隊遣送回了東三省那邊。代替他的,是多遜的部隊。
多弘曆辛舍不得離良的精良部隊,但對於多遜就不那麼心痛了。畢竟這大漠還是他的大漠,多遜……
魏淩半抱著靈溪坐在定慧寺的那座院落中,看著女兒牙牙學語,扯著佛鈴花死活不肯鬆手的模樣,半分都不想提及那個卑鄙小人。
靈溪將手中的信件放下,眼眸中的意味讓魏淩眯了眼睛。
修長的指節勾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靈兒的笑容,怎麼為夫覺得刺眼呢?”
他瞪大了眼睛,越發像一對銅鈴,言語卻半分不敬,刺耳得很:“莫不是你貪生怕死?還是你想要造反,連大汗的話都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