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妄背著許輕輕緩步往回走。
這個點路上已經沒人了，隻有一盞昏黃的路燈照耀著不足直徑十米的範圍。
“你到底是誰？”許妄忍不住又問出這句話，手心居然因為緊張而微微出汗。
後背上的人晃著腦袋，“我是許輕輕啊。”
許妄，“……”難道灌得還不夠醉？
不可能呀。
許妄換了個問題，“你哥叫什麼名字？”
許輕輕，“許朝陽，你是不是傻了？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了？”
許朝陽？
許妄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她的親戚裏無論男女，哪怕長輩裏都沒有這個名字！
許妄繼續不動聲色地套話，“那我比你大幾歲？”
“三歲呀……”
“嗯，我在哪裏念書？”
“A大啊。”
“A大在哪兒？”
“你自己在哪裏念書都不知道？帝都呀，傻子！”許輕輕晃著腦袋，“而且我也考上A大了，很快就是你們的小學妹啦哈哈哈……”
許妄胸口怦怦跳，他背上的這個女孩一瞬間變得好陌生，“你還沒參加高考。”
“胡說！”許輕輕拍著胸膛格外自豪地說，“哥，你妹我可是省理科狀元，你什麼記性？腦子被驢踢了嗎？”
許妄的腦袋一下子炸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許輕輕啊。”許輕輕不耐煩地錘了下他的後背，“笨蛋！”
許妄，“……”
“你來自哪裏？”許妄繼續問。
這次後麵半晌都聽不到回應。
許妄才要回頭，突然——
‘嘔’
許輕輕歪著頭吐了一地。
許妄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了下來，然後扶著她讓她吐個痛快。
‘嘔’
“對不起啊哥，把你……把你衣服弄髒了……”許輕輕迷迷糊糊地想她那個潔癖老哥一定會暴跳如雷。
誰知上方居然傳來一道和風細雨的聲音，“沒事，你好點了嗎？”
許輕輕心頭閃過疑惑，她哥什麼時候脾氣變得這麼好？
“嗯……”許輕輕感覺吐出來之後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她挺直身子，卻還是被一陣眩暈打敗，連忙順手抓住旁邊的‘扶手’，“沒好。”還是有點暈。
“我背你。”
“不不……我可以。”許輕輕一瞬間辨別出許妄的聲音來，“許妄。”
許妄彎曲下來的身體微微僵住，她叫自己‘許妄’，看來是清醒了。
可他還有很多問題沒問……
隻能再找機會了。
許妄攙扶許輕輕，“你可以走嗎？”
“可以。”
雖然腳步略顯蹣跚，但許輕輕倒也沒有逞強，她確實可以自己走了，隻是不太認得方向。
好不容易回到家裏，許氏夫妻還沒有回來。
許輕輕微微鬆了口氣，也好，否則以方翠蘭的性格又要問東問西。
“許妄。”
“怎麼了？”
“你衣服髒了。”潔癖許怎麼受得了身上有嘔吐物？
許妄將許輕輕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遞了一杯溫開水，“喝了，醒醒酒。”
“謝謝。”許輕輕顯然神誌恢複了許多，眼睛瞪得大大的，但她對喝醉時說的話已經不記得了，
“許妄，我醉了的時候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