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梅說不出話。
白石望著她糾結矛盾的目光，欣賞著她的掙紮。
趙青梅知道自己是在與虎謀皮，但白石開出的條件實在太誘人，她抗拒不了。
約莫一分鍾後，趙青梅咬牙說，“我需要白紙黑字。”
白石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激賞，“是個聰明的女孩。”
他突然對這場博弈越發感興趣了。
這麼多年，似乎終於找了個一件好玩的事，一個好玩的人。
許輕輕感覺趙青梅去書房的時間有點過長了，不過，白石應該不至於把青梅怎麼樣吧？
如此想著，她又跟白睿殺了兩把。
“沒想到你個小屁孩還挺聰明，怎麼？對遊戲這麼感興趣？下次姐給你多帶幾款遊戲來。”
白睿翻了個白眼，“什麼姐？阿姨。”
許輕輕，“……”
這個討厭的小家夥！
一點都不可愛！
“睿睿，那你叫趙老師姐姐還是阿姨？”
白睿，“阿姨。”
“為什麼？”
“因為爸爸讓我這麼叫。”
“哦……這樣。”明明她們隻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按輩分也該叫姐姐，可白石居然讓白睿叫趙青梅‘阿姨’。
什麼居心啊這是。
回去的路上，許輕輕忍不住問，“你怎麼跟白石談了那麼久？辭職的事談好了？”
趙青梅什麼都沒說，隻是沉默地掏出一份合同給許輕輕看。
許輕輕從頭到尾看完，震驚無比，“你……你這就簽了？”分明就是份賣身契呀。
“他說過不會強迫我。”
“可是，可是……”
“輕輕，你見過我爸的，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媽在那個家裏受的苦正常人都受不了的，而我的弟妹們在那樣的家庭長大，對他們三觀的塑造會有很大影響，如果我不能幫他們沒關係，可是我能幫卻選擇不幫，就不對了。”
“可你這樣是犧牲自己。”
趙青梅苦笑，“我自己重要嗎？”
許輕輕覺得這個事來得太突然，有些接受不了，“還有江周顯怎麼辦？”
“他那麼優秀，一定可以遇到更好的姑娘，是我配不上他。”
許輕輕無聲歎息，她沒想到隻是一會兒的功夫，便改變了趙青梅的人生。
人生如戲。
大約就是這個意思吧。
變故太多太快。
沒有誰可以完全主宰自己的人生，更多的時候隻是別人手中的提線木偶而已。
過年其實挺無聊，走了幾天親戚後，許輕輕就哪裏也不想去了。
她窩在許妄的別墅裏遊泳，而趙青梅也再沒去過白石家，盡管白睿總打電話給她，但她就是一時無法去麵對白石。
她心中有氣有怨，對白石。
卻更是對自己。
水中的許輕輕見坐在躺椅上的趙青梅鬱鬱寡歡，不由得建議，“青梅，要不你也下來遊泳？”
趙青梅搖搖頭，“輕輕，我坐在這兒看你就好。”她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
許輕輕，“大小姐，你已經病懨懨了好幾天，如果真的不願意，我陪你去找白石，撕毀合同。”
趙青梅，“不。”
“你心裏明明已經明確了選擇，為什麼還要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