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榫轉頭打量著吊床上的小白,然後撇嘴冷笑:“黃口小兒,也敢大言不慚地輕言活著?等到你見了地獄,就會明白死才是奢望!真不怕?”
冰冷的眼神,凶猛的氣勢。
躬身伏在桌子上的裴榫,眼眸下盡是審視。
吳鏞坐直身子說:“不怕!”
兩人對視,火花四濺。
吳鏞麵無表情,雙手卻攥緊了茶杯。令人牙酸的吱嘎聲中,白瓷茶杯徹底蹦碎。
“嗬嗬,有兩下子。但是,黃禪都敢招惹?剛來,就鋒芒畢露?憑什麼?”裴榫眼神犀利玩味,略帶幾分複雜。
N市屬於三省交界,很混亂的地方。
但這裏卻鮮有治安方麵不好的傳聞,連今天在廣場上的事情,都沒有絲毫的風聲傳出來。
吳鏞鬆開茶杯碎末,平靜地擦了把手,指了指腰間墜地的兩段長槍:“憑這個!”
“厲害,但我怕啊!我怕哪天在路上走著,被黃禪的人給套上麻袋弄死。”裴榫倒在沙發裏呻吟著,臉上滿是苦笑。
當時在廣場旁邊,他都沒敢出麵。
火車站是黃禪那波人的地盤,在那裏誰都要禮讓三分。
剌敞大咧咧地說:“老舅,我跟吳鏞在,沒有人能偷襲你,跟他們幹!”
廣場之戰中,剌敞1V18不落下風。
在‘遊擊戰’中將八極拳發揮到極致,信心暴漲。
“幹個屁,你懂個錘子。這是N市,安保力量全省排行第一的N市,今天你們沒被抓起來,完全是因為黃禪在。”裴榫晃了下脖子,然後沒好氣地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離開。
房間裏,裴榫眯起眼睛,看著兩少年的背影。
自家外甥,不論有天大能耐,他也能夠輕易地控製。但,另一個少年,卻讓裴榫心驚。
大山裏走出的孩子,身上卻沒有多少質樸憨厚。
出手傷人,屢次殺意外露。外表溫和,骨子裏卻凶狠暴虐。
裴榫拿出手機,撥通了個15開頭,未備注的電話,通了後開口就笑:“嗬嗬,黃哥,我是裴榫,這都聽不出來,真的讓人傷心。”
電話那頭,有些不耐。
裴榫急忙調整語氣:“知道了,黃哥。找個時間請你大上海吃,咱們很久沒聊了。找到仇家,跟我說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活膩歪了。”
直到掛斷電話。
房間裏,裴榫把玩著手機,臉色有些古怪複雜。
吊床旁,吳鏞輕輕晃動繩索。
床上的小白,睡的香甜。
臘腸無所謂地擺著手:“鏞哥,別怕,咱們兩個隻管做事情。天塌下來,兩兄弟一肩挑!”
心比海寬,嘴比刀快。
幾年武學砥礪,依舊沒有磨平臘腸的性子。
“我來這裏,隻想要賺錢,幫小白治病。誰攔著,就是我的仇人。”吳鏞沒有抬頭,將兩節長槍橫放在膝上。
雙手擦拭,槍尖冷冽。
剌敞激動點頭:“那當然,誰在小白的事情上作梗,老子用這雙生撕虎豹的手,給丫鬆鬆筋骨!”
睡夢中的小白翻身。
吳鏞伸手給小白蓋好被子,點頭說:“找個僻靜的住處,這裏不行。”
裴榫轉頭打量著吊床上的小白,然後撇嘴冷笑:“黃口小兒,也敢大言不慚地輕言活著?等到你見了地獄,就會明白死才是奢望!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