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想請就能請的?”楚明月散漫的窩進椅中,“糧價上漲的事陶士成怎麼說?”
“你很關心此事?”
“隨口一問,好奇而已。”話出口她立時警覺,所謂好奇害死貓,她可不想再跳進朱祐樘的坑中,遂趕緊轉移了話題,“你不僅能下床還能動手寫信了?”藥下的並不猛,這幾天過去藥效減退是意料之中,她不過是沒話找話。
到得朱祐樘這裏,卻是動作微滯,“偶爾能下床活動活動就處理些公事,病情時好時壞,公事總不能一直托著。”
楚明月揚了下眉,果然是名勤勞的太子,她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脖子偏頭瞅著楚祐樘,朱祐樘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瞅的有些不自在,“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突然發現......”楚明月唇線抿出個輕挑的弧度,“你這般病嬌的樣子還挺我見猶憐的。”
朱祐樘登時黑了臉,“楚明月!”
“鬱怒傷肝非養身之道啊少年,小心病情加重。”楚明月關上門揚長而去,心情暢快的哼著小曲,果然逗朱祐樘這個小老頭是件很開心的事。
信鴿在窗口落下,朱祐樘抽出鴿子腳上的小箋展開,眉峰瞬間緊隴,是他的老師謝遷來的信,信上並未多言,隻簡要道皇上已派人到應天府來宣他回宮,約三日後到。
其背後原因,無需多言,朱祐樘心中很是明白,定然是和陶士成之事有關,原本他的兩月返回之期已近,父皇為何要在此關鍵時刻派人來宣他回去,無非是陶士成背後之人坐不住了從中作梗,阻撓他再繼續查下去。
可見這些人是真的急了,通過陶士成這條線定然能順藤摸瓜查出京中幕後之人,朱祐樘眸光愈發堅定。
與此同時,陶士成剛回到府中,管家就匆匆將收到的密信送來,熱成狗的陶士成水都沒來得急喝上一口就趕緊將信展開,一目十行看完後近幾日緊鎖的眉頭終於緩緩舒展,神情也變得輕鬆。
管家見此,心領神會,”老爺,可是那邊來了好消息?“
陶士成慢慢將信折好扔進香爐中,展開雙臂讓婢女為他褪去官服,”再過三天,再過三天那尊瘟神終於要被送走。“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隻要他一走,老爺又可高枕無憂,這實在是件天大的好事。”管事的頗有眼力見道:“奴才這就讓人備上好酒好菜,老爺今晚好好的慶祝慶祝。”
“這個不急。”陶士成招來下屬,“去查查最近糧價是怎麼回事,為何漲的如此離譜,一定將根源給本官查出來。”他雖不將朱祐樘放在眼裏,但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胡來,事關他頭頂的烏紗帽,他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陶士成在應天府為官這些年,黑白兩道通吃,手下養的人不少,辦事效率十分的高,隔日近午時,手下就帶回了結果,隻是當這結果入耳之時,他臉色大變手中的酒杯險些把握不住。
“我是你想請就能請的?”楚明月散漫的窩進椅中,“糧價上漲的事陶士成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