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容貌如何天生如此，若是與人說來評判，便是對人的侮辱。
更何況，牧采薇的容顏是被毒藥侵蝕，隻是傷疤看起來駭人罷了。
“強人所難？”
清河郡主目光灼灼地盯著牧寵，臉上笑意讓人心中一緊。
“牧小姐你的意思是說本郡主在逼迫她？”
圍觀的貴女們麵麵相覷，誰人不知清河郡主的父親祁陽王權利滔天，牧家這是提了多大的膽子，竟敢當麵質疑清河郡主。
這豈不是不給祁陽王麵子？
不過這件事兒確實清河郡主不占理，哪有當麵要求看人家臉的。
牧寵頷首，平靜道：“小女不敢，隻是家妹性子軟弱孤僻，尤為害怕生人。此次前來赴宴，也是為了讓家妹見見世麵。”
“若貿然讓家妹露麵，家妹膽小懦弱的樣子惹得郡主不快臣女無法向家父定然要責怪臣女對郡主不敬。二則，”
“家妹有了好歹，臣女不好向家父交代。”
她頓了頓，繼續道:“郡主這般好奇家妹容顏，實在讓人……”
“你什麼意思！”
清河郡主擰眉，全然沒了適才的淡然和優雅。
到底是孩子，清河郡主看著也就十七八歲，三言兩語就讓牧寵挑起怒氣。
牧寵牽起唇角，朝她簡單行禮，語氣不急不緩，“誤會。”
清河郡主擰眉，瞪著牧寵，一字一句道：“能有什麼誤會？本郡主不過好奇罷了。”
“郡主好奇心強實數正常。”
“可……”她撩起眼皮，有些難為情地看著清河郡主。
在清河郡主的示意下，才緩緩道：“讓有心人誤會郡主契若金蘭……”
她看著清河郡主逐漸難看的臉，聲音越來越小，正巧能讓兩人聽見。
契若金蘭在古時形容女同誌，雖說古代同性之好不輸現代。
現代仍有成見，跟別說封閉迷信的古人。
權貴之間什麼龍陽之好、斷袖、孌童很是流行。但是流行歸流行，不能與人言說。
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知肚明。
清河郡主擰著眉，霧色的眸子中升騰著怒氣。
她握著拳頭，眼睛瞪得跟核桃似的那麼大，瓜子小臉由鐵青變為墨黑。
“算你狠！”
這個賤蹄子竟然敢說自己契若金蘭，若是讓旁人聽到……
如此想著，她環顧一圈四周，大家麵色如常，應該沒聽到。
她惱羞成怒，最終隻憋出這幾個字，旋即狠狠地剝了眼牧寵，氣憤地大步離去。
牧寵鬆口氣，總算躲過一劫。
小說中，原女配不但不幫牧采薇，反而和清河郡主站在同一戰線。
當著所有人的麵，揭開牧采薇的麵紗，盡情享受牧采薇被嘲笑的模樣。
角落處，晉璋正目光灼灼地盯著牧寵。
不知說了什麼，讓難纏的清河郡主憤然離開。
他眉頭微微皺著，難道真的誤會她了？
再看過去時，正好撞上牧寵的視線。
牧寵看到晉璋，眼中一亮，立刻朝他揮揮手。
誰知他凶巴巴地瞪著眼，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甩袖離開。
簡直莫名其妙。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容貌如何天生如此，若是與人說來評判，便是對人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