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陽當然聽得出不是什麼好話，沒有吭聲，他何嚐不想多買點稿紙放在桌上墊著，委實是太貴，商家趁火打劫，一張稿紙一塊錢，怎麼不去搶？
高考幾乎被定義為學生人生中最為重要的考試，金榜題名，鯉魚躍龍門，土雞變鳳凰。各種關於高考的傳聞，美好故事不絕於耳。所以就算是平時學習不好的學生，對待高考同樣奉若神明，不敢有半點馬虎，能多考一分是一分。
考試開始半個小時，所有學生都在認真審題，顰眉思考，或在稿紙上演練公式。唯有張朝陽一人已經收了筆，審查兩遍試卷後便百無聊賴的盯著左手的電子表，查看考試時間。
待到考試時間終於過了四十五分鍾後，張朝陽終於等不急，收拾好稿紙和筆開始交卷。
“嘩……”
“呼……”
張朝陽的交卷引起其他考生的嘩然，這麼重要的考試，竟然有人提前交卷。兩位考官也表示驚奇，雖說允許提前交卷，但是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很少會有人這麼做，也有例外，是那種平時什麼都不會的學生混混，看見試卷就頭痛。
張朝陽的交卷同樣引起了楊燕的注意，很快楊燕的臉上漏出譏笑，一個平時倒是考倒數第二的學生，肯定什麼都不會，這麼早交卷，考試成績可想而知。嗬，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考官意識到自己失態，發聲道“好好做題，不要四處張望。”
訓完話，考官向張朝陽點點頭，示意其可以出去。
張朝陽離開後，一位考官向卷子上瞟了一眼，另一名先前嘲笑過張朝陽的考官則小聲譏笑著說“一個學生混混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這名看卷子的考官笑了笑“哈哈，也是，這麼早交卷的學生不是什麼好學生！”
第一門功課考的是主課，時間很寬裕，張朝陽用了一半時間都不到，加上兩次考試結束後的課間有半個小時，所以張朝陽還要等一個多小時才能進行下一次考試。
大門口依舊滿滿的都是人，張朝陽從那邊經過的時候，看見擁堵的人群全部望著教學樓，神色緊張，看見張朝陽從裏麵出來的時候爭先恐後的發問“這位同學？第一場考試已經結束了嗎？”
“同學，你怎麼這麼早下來？是不是考試中出了什麼突發狀況？”
“同學，你是哪個考場的？”
張朝陽認真說道“考試還沒結束，我屬於提前交卷。”
“提前交卷？還有提前交卷的，真是傻！”枯燥等待的人群儼然把張朝陽當成了歧視對象“看他這身打扮就是個啥都不懂的學習混混，提前交卷的能是什麼好學生？”
“就是，我家孩子還在裏麵認真做題，隻有這樣的學生混混不把高考當一回事。”
“一看就是農村的，學習能有多好，工地搬磚扛水泥的命。”
張朝陽哭笑不得，這些家長真是奇葩。“得得得，你們的小孩都是哈佛劍橋的苗子，我是上大專的命，得了吧！”
張朝陽當然聽得出不是什麼好話，沒有吭聲，他何嚐不想多買點稿紙放在桌上墊著，委實是太貴，商家趁火打劫，一張稿紙一塊錢，怎麼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