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時間就過來找我們玩!”劉遲苦笑了一聲。
“一定會的!”
付曉璐已經收拾好行囊,默默地站在一邊,低著頭不說話。
卓名居看得出付曉璐舍不得劉遲,不過經曆了這麼多,他已經放下了。和劉遲寒暄了幾句後,卓名居二人帶著付曉璐準備回雅鹿古國。付曉璐上車後,劉遲心裏莫名地痛了一下。
“等一下,”劉遲來到車前,摘下眼鏡遞給付曉璐道,“這個送給你,這一路凶險萬分,你們要小心!”
“我會的,你放心吧。”付曉璐心事重重地說。
“有機會就回來看看。”
“嗯”
“再見!”
“再見!”
卓名居駕著車揚長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車流裏。
肖一多低著頭來到劉遲麵前,說:“你能原諒我嗎?”
劉遲說:“我已經原諒你了。”
肖一多看著劉遲有些陌生的臉,心裏浮起一股悲傷,劉遲雖然原諒了自己,可是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一道裂痕,再也回不到以前。她在心裏掙紮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對劉遲說道:“我也要走了。”
劉遲聽完心裏一驚:“你要去哪兒?”
“養父的死讓媽媽很傷心,媽媽喊我去國外定居。養父給了我們很多錢,我打算出一部分錢給左叔重建戶外用品店並為他的科研提供讚助。”
“好啊,可是你不回來了嗎?”
“嗯,基本上不會回來了。”
“一定要去嗎?”
“嗯?”
“什麼時候走?”
“今晚就走。”肖一多並不想出國定居,她想呆在劉遲身邊,跟劉遲在一起的時光,是她最開心的回憶。可是雅鹿之行已經辜負了劉遲的信任,她已沒臉再留在劉遲身邊,隻能默默離開。
“那我去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 肖一多神色黯淡地說。
劉遲失落地站在寒風中,一股悲傷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正當劉遲不知所措時,千葉菲說:“我也要走了。”
“什麼,你要去哪兒?”
“肖一多送了我一筆錢,我想出去轉轉,看看大千世界。”
劉遲頓感詫異,問道:“那你想去哪兒?”
“不知道,到處走走。”千葉菲知道,劉遲心裏沒有她,劉遲去黑雲沙海取鑰匙,隻是為了完成任務,他不是雅鹿國人,根本不知道取鑰匙的含義,都是自己一廂情願。
“那你什麼時候走?”
“我現在就走,有緣再見!”千葉菲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長痛不如短痛,每多停留一秒,她的心就越痛一分,千葉菲毅然選擇了離去。
晚上,劉遲和肖一多吃了最後一頓晚餐。兩人都很沉默,誰也沒說什麼。吃完飯,肖一多注視著劉遲說:“我要走了,以後再也不能陪你去冒險了,你自己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危險的任務就別接了,千萬不要把命賠進去!”
“嗯,我會的。你也是,我不在你身邊,你可別在外麵惹是生非。”
劉遲再不舍,也沒有一直追望。千葉菲馬上也要走了,劉遲要去送她,更重要的是,他想告訴肖一多,他已經原諒她了,他責怪了她這麼久,現在他不想錯過說原諒的機會,也許,他早已錯過了。他往家裏趕,昨天他把肖一多和千葉菲安排在一個房間,也許他還沒進門,就能聽到肖一多吵吵鬧鬧嘟嘟囔囔的抱怨聲了吧。
當晚,千葉菲和肖一多躺在床上,兩個人都沒有閉上眼睛。千葉菲時不時轉頭看肖一多幾眼,肖一多一動不動。
千葉菲知道劉遲明天一早會去送付曉璐,她緊張,她在意,可是她發現,肖一多一直很安靜,她甚至沒有跟劉遲再多說什麼。
肖一多是個話癆,現在突然沉默了,讓她感到很不適應。
“我們這算不算上了劉遲的床啊,我們兩個人居然從敵對關係變成了床笫關係呢。”千葉菲開著玩笑,打破平靜。
“有一次我媽媽給我寄來了一套床上用品,說是她最近喜歡的高檔貨。那天晚上我被高檔布料包裹著,心想,高檔布料給我的感覺就像一首老歌:孤枕難眠。我這樣,是不是也算媽媽帶我睡過一次?”肖一多望著天花板,靜靜地說。
千葉菲很震驚。肖一多從來不在外麵麵前提自己家庭的事情,也許是今晚的酒精起作用了,也許是靜謐的夜帶給人最心酸的感受。《孤枕難眠》明明就是情歌,肖一多其實是在想念劉遲吧。
“你去找過你爸媽嗎?”
“後來她就很少給我寄東西了,可是我很想媽媽。我有去找過她,她好像很忙,經常我去了可是她不在,我也不跟她說我去找她了。有一次,我到達她家的樓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我看著小樓裏麵窗台上養著的一盆盆的花,心想,這裏麵就有我媽媽養的吧。我坐在樓下的椅子上,看著媽媽家裏亮著橘黃色的燈,就覺得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