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靜悄悄的,齊濯握著酈如萱纖細冰涼的手,耳邊隻有呼吸機和心電儀發出的單調聲音,生命在這裏仿佛靜止了。
“如萱,醒過來,你是最堅韌的,你一定不能有事,你忘記了你曾經像是野草一樣野蠻生長,雖然飄搖著走進我的視線,但是最終在我心裏深深紮根,既然你已經在我心裏了怎麼能這麼輕易的走呢,以前你老說我霸道,這次我就是要霸道一次,你不許離開我!”
齊濯已經在酈如萱的床邊陪伴了三天三夜,酈如萱卻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弘哲茂來看過很多次,給齊濯的意見就是多說話,刺激酈如萱的神經,有利於病人蘇醒,如果五天之後還醒不過來,酈如萱就被宣判為腦死亡。
“我都說了這麼多話了,如萱你回我一句好不好,從前我總是羞於開口,現在你暈倒聽不見了,我把我這麼多年欠你的甜言蜜語都補給你,說一萬遍‘我愛你’給你和未出生的寶寶聽。”
“我愛你,我愛你……”齊濯陷入了低聲的呢喃中。
酈如萱躺在純白的房間裏,雙眼緊閉,嘴唇幹澀蒼白,頭發濕噠噠的貼在臉上,仿佛窒息了一般,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置身在黑暗之中,眼前終於有一道光出現,努力睜開眼睛,支撐著飄搖的身體站起來,朝著遠處那道光走去。
剛邁出一隻腳,卻發現自己的腳下是萬丈深淵,酈如萱嚇得六神無主,雙手想要努力抓住什麼,卻空無一物,身體不斷的墜落,窒息感襲來,危在旦夕。
“滴滴滴……”齊濯抬頭,瞬間驚恐萬分,心電儀發出警報,心率正在下降,已經越過了安全值。
“如萱,你忘了你答應我的麼,你說過要陪著我打拚複仇,你說過以後我們老了要去伊斯坦布爾定居,你答應我的你都忘了麼?你走了我一個人怎麼辦,你不要我了麼?”
齊濯一聲聲的呼喊控訴著,眼眶已經紅了。
酈如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斷下墜,忽然聽到有人在呼喚她,那聲音的主人是齊濯,她不會聽錯。
“阿濯,阿濯救我!”酈如萱拚命呼喊,聽到齊濯的聲音她心安了,齊濯從不會讓她失望,更不會讓她陷入險境。
感覺到了下墜的身體已經減緩,酈如萱穩穩的落在了峭壁的鬆樹上,有驚無險,甚至還有意外驚喜,鬆樹上竟然有一個燕窩,裏麵有三隻嗷嗷待哺的雨燕。
齊濯握著酈如萱的手更緊了,剛剛他明明看到酈如萱的嘴動了,她想要說什麼,口型應該是救我,酈如萱能聽到他的話,更堅定了他的決心。
“如萱醒醒,孩子在你的肚子裏好好的,等他出生我們就去照全家福,一家人要整整齊齊完完全全的,缺了誰都不行,你要讓孩子沒有媽媽麼?”
孩子是酈如萱的動力,她作為媽媽要給孩子做一個堅強的榜樣。
病房裏靜悄悄的,齊濯握著酈如萱纖細冰涼的手,耳邊隻有呼吸機和心電儀發出的單調聲音,生命在這裏仿佛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