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師父醒了,李組長也鬆了一口氣:“好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給我們吧,你們三個快去醫院吧,我想你們的師父等著要見你們呢!”
大龍和茶壺迅速下樓。
我剛走兩步,轉頭對李組長說:“謝謝你。”
李組長笑了:“應該是我該謝謝你才對,對了,帶我向你們師父問好。”
我說:“希望有機會,我們還能一起辦案子。”
李組長微微頜首,說:“希望不會等待太久!”
我快速下樓,坐上車子,趕往醫院。
當我們見到蘇醒的師父,一時沒忍住,竟然哭了。
師父虛弱地說:“我這還沒死呢,你們就急著哭了,你們先攢著力氣和眼淚,等到哪天我真的殉職了,你們再痛苦大哭。”
我啐了他一口;“你這是撿回來一條命,就不能說點吉利話嗎?”
師父笑了笑,側眼看了看大龍和茶壺,當他聽說空白的人的案件已經偵破,現在李組長正在負責案件的完結工作時,也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你們三個臭小子還行啊,沒有了我,也能偵破這麼大的案子,看來,我可以考慮提前退休了。”
我說:“李組長讓我代他向你問好,等他辦結了案子,再來看你。”
師父輕輕歎了一口氣,說:“等他來了,我還真的要好好感謝他。”
大龍笑了笑,說:“那你打算繼續回麗江找那個老板娘嗎?”
師父說:“不去了。”
茶壺說:“那就跟李組長回省裏吧。”
大龍說:“師父不能跟李組長回省裏,他是樊隊長的菜!”
然後大家都笑了。
空白的人案件偵破了,媒體也做了相應報道,祁樹海的兒子祁陽找到我,問我是否有他父親的消息,我搖搖頭,說沒有,他失落地離開了。
其實,案件剛剛偵破之際,祁樹海再次找過我,我對他表示感謝,還說如果沒有他的啟發和幫助,案件不會進展得那麼快。
我說:“隻是這個重大新聞最後不是你報道的。”
祁樹海說:“我本就是一個社會記者,職責就是曝光那些被掩蓋的秘密,既然事情曝光了,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我問:“接下來,你也應該現身了,回到祁陽身邊,頤養天年了吧。”
祁樹海看了看我,打趣說:“我很老嗎?”
我笑了笑。
祁樹海正色道:“我暫時不會出現,既然祁陽認為我死了,就當我死了吧,我會繼續追查其他事件的線索。”
我說:“那你小心。”
祁樹海擺擺手,消失在了街角。
師父出院那天,空白的人案件的結案報告交了上去,涉案人都做了相應處理,那些被剝奪記憶的女孩們也由精神科專家組成的團隊全力治療。
在她們接受治療之前,我最後一次見到了王媛可,還有那些和她一樣命運的女孩。
我靜靜地站在病房之外,看著她們莫名地出神。
如果沒有經曆這些,她們應該和其他穿過花季的少女們一樣繼續長大吧,她們會為了每天的課業發愁,也會在上課的時候偷偷地討論正在迷戀的偶像,她們會憂鬱地坐在窗邊,撩動長發,也會在放假的時候一起去聽一場期待已久的演唱會。總之,少女們要經曆的一切,她們通通不會缺席。她們會度過初中、高中,然後進入大學,會煩惱卻快樂地成長,因為這是她們自己的青春。
李組長和專案組的同事們準備回省裏了,我們一行四人送他們離開,李組長和師父握了握手:“謝謝你幫我照顧這三個家夥。”
李組長笑笑說:“他們都很優秀,前途無量。”
師父微微頜首:“再見。”
李組長說:“再見。”
回去的路上,大龍一臉傲嬌地說:“李組長說,我很優秀,我心裏突然很害羞。”
茶壺說:“春天早就過去了,你怎麼還在發情。”
大龍說:“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李組長誇我!”
茶壺說:“師父身體剛剛恢複,你就別再惡心他了,好嗎?”
大龍說:“師父昏迷了那麼多天,錯過了很多,我今天要一並補上。”
我走在最後,側眼看到肩章在夕陽的照射下正在熠熠閃光,那一刻的我,突然發現自己對於警察的這個職業充滿了愛和希冀。
《特案偵查組.2》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