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的話,想要進殿之後一定要知無不言,要不然,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你。”鬼差森冷的手指點在他額上,琥珀打了個抖連連應下,便被兩人拖著踉踉蹌蹌的跪在地上。
“說罷,你死前可曾經過什麼特異的事情。”男人免了他的禮,疲倦的靠在椅座上,漫不經心的想著,好在寧澤山莊有個宅靈,不然那人可就不好過了,什麼都得自己一個人。想到他,就像是在男人心上最柔軟的地方落下一枚溫暖濕潤的吻,連眼角的淚痣都看上去柔潤不少。
下首的琥珀瞳孔驟縮,鼻翼翕張,整個人蜷成了一隻蝦米,他拚盡了全力才使自己冷靜下來,東宮其實離東郊密林很遠,自己是怎麼過去的呢?
琥珀抱住自己的頭,逼著自己不斷回想那天的事情,顫聲道,“我也不知道那時怎麼逃出來的,”他將自己圈得更緊,鐵鎖冰寒靠上 皮膚的瞬間令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卻奇異的冷靜了下來。
“被蠍子蟄到的瞬間我覺得很惡心,恍惚間看到了一個帶著麵具的人影向我招手,於是拚命的跑,不知怎麼就跑到了那片林子,後來……”腳下升起陣陣冷意,琥珀連牙齒都在打顫,纖細的身子顯得格外孱弱。
李棲崖微歎,雙手結印,上前將少年籠在其中,感受到溫暖的琥珀抬起渙散的眸子給了他一個朦朧的笑,接著回憶道,“那個人帶著麵具,又隔著黑霧,我什麼都看不清,好不容易跑進林子,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帶著什麼樣的麵具?”男人動了動有些麻木的身子問道。
“那個麵具很恐怖,”琥珀斷斷續續的回憶,咬牙痛苦道,“純黑色的,有很大一張嘴,笑得詭異極了,很邪惡。”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整個人縮得更緊。
聽了他的描述,殿中一眾高官臉色驟變,嶽淨林心下了然,既然那高等魔族引這少年出來想必是上次魔晶被盜之事引起了他的注意,想要借琥珀引出自己,修長的指敲擊著鑾椅,在寂靜的大殿中聽得分外鮮明。
“鬼差。”男人不欲多做糾纏,“將犯人帶下去,該怎麼做你們看著辦罷。”言下之意是要饒了這膽大包天的新魂,知道自己算是逃出了生天,琥珀軟倒在地上,大力喘息,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上。
“魔族之力已經滲透到了人界,隻怕結界撐不了多久了。”男人先發製人,率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若魔族出世,四界不得安穩,我們是否要稟明天帝,聽他指派?”一襲煙灰色滾邊鶴紋朝服的男子硬著頭皮上前道,自家閻君最是不喜上界一群愛指手畫腳的,哎,這諫官當真是辛苦,崔平煙在心中哀歎,不知自己當初為何會入了上首那狐狸的圈套。
誰知男人竟然不置可否,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令丞所言在理,這事兒就交給你了,李棲崖協助……”
“保命的話,想要進殿之後一定要知無不言,要不然,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你。”鬼差森冷的手指點在他額上,琥珀打了個抖連連應下,便被兩人拖著踉踉蹌蹌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