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我有這麼厭惡一個人的時候麼?嶽淨林背著手,氣定神閑的觀望著事態的發展,瀲灩的眸子笑得滿是興味兒。
孟祝影不為所動,他垂眸,蟬翼般的長睫微顫,“這事兒容不得我做主,尊主還是自己去找他吧。”
“你!”年幼的嶽淨林動了怒,長鞭一甩就要打倒孟祝影的身上。
嶽淨林暗自唏噓,原來我竟還有這般不懂憐香惜玉的時候,這小孩兒長得細皮嫩 肉的,我這一鞭子下去,他還有活路?
不等他多想,便感覺腰間一股強力將他帶出了這裏,他睜眼,強光刺得他難受,頭也疼得厲害。
“可算是醒了!”一直守著兩人的菱紗見狀,大喜,揚聲道,“哥,他醒了!”
“先給他號脈,看看還有什麼隱患留下不曾?”雲歸彥不動聲色的握住微微發抖自己的手腕,嗓音一派沉穩。好似那人不過是去春遊了一番,全然不見半分擔心。
菱紗點頭,仔細探了探,轉頭笑道,“沒事兒了!放心吧,這段時間好好調養就行。”
“嗯,”雲歸彥提起茶壺,給那人倒了杯茶,操縱著輪椅來到那人床前,望著暫且動彈不得的嶽淨林,“菱紗,你先出去,我和他有話說。”
“喔。”少女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不放心的掃了眼露著疲態的雲歸彥,“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事兒就叫我。”
“不用,你這些天也累得夠嗆,去休息吧。”說完,伸手拍了拍少女垂下的手臂。
菱紗立即眉開眼笑,“好。”走之前還貼心的為兩人帶上了門。
“我……”喉間的幹澀令男人皺眉。
雲歸彥扶起他,將手中的溫水給人喂了下去,淡淡道,“你昏睡了三天,菱紗將你們在東宮的事情告訴我了,李智恒是幫凶,下手的是雲紀曠對吧?”
嶽淨林示意自己喝夠了,推開他的手,他清了清喉嚨,半倚在床沿上,點頭道。“你三哥出手了,這事兒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雲歸彥劃著輪椅將杯子置於桌上,打量著梨花木上的紋路,好像天塌下來都比不上眼前這張桌子有意思,“我比較想知道雲守明具體的步驟。”
他頓了頓,提起茶壺想要給自己滿上一杯,想起什麼似的收回手,輕描淡寫的籠於袖中,
“比如他是怎麼通過雲紀曠將大哥悄無聲息的殺死,再比如他是怎麼嫁禍給我,然後又是怎麼讓金鑾殿上的那位三緘其口,最後,又是如何堵住悠悠眾口自己平步青雲,”
袖中指節咯吱作響,雲歸彥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我想要知道,他到底為何這麼對我們?之前他對大哥的好隻是演戲不成?”
不知何時起身的男人倒好茶水送至他唇邊,雲歸彥就著他的手低頭,小口啜飲。
嶽淨林靜靜端詳著他,此時這人強自鎮定的樣子,倒是與那位月曇般的小孩兒重疊了起來。
男人心中暗自思量,“孟祝影,雲歸彥,莫非這兩人當真有什麼聯係不成?或者這兩人,其實本身就是一個人……”
老東西?我有這麼厭惡一個人的時候麼?嶽淨林背著手,氣定神閑的觀望著事態的發展,瀲灩的眸子笑得滿是興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