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客氣。”高戊恭謹的領著她走了。
此時,已出了殿門的殿門的雲守明回頭,“丞相大人,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搭著他的錢學鵬不明白,方才還溫潤端方的雲守明為何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臉色這般難看,“沒什麼事兒。”回過神的男人一笑,“走吧。”說罷就攙著顫巍巍錢學鵬出了宮。
出了玄武門,雲守明將錢學鵬親自攙上馬車,“丞相大人,此番真是多謝了。”兩鬢斑白的老人對他抱拳道。
“國舅爺客氣。”男人不卑不亢的回禮,“你我同朝為官多年,這點情分還是有的。”
錢學鵬笑得苦澀,皺巴巴的臉皮,像個風幹的橘子皮,“樹倒猢猻散,如今太子受難,其他人都對小老兒避之不及,唯恐招來禍患,難為您能救我一把,感激不盡。”
“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國舅爺不必客氣,今日您受累了,北門不宜久留,請吧。”雲守明後退兩步,馬車揚長而去。
“一條船上的螞蚱。”錢學鵬反複咀嚼著這句話,終是繃不住努力維持的表象,他冷冷的笑道,“今日風大,小老兒先行一步,丞相大人好自為之!哼!”
說罷便摔袖鑽進了馬車,雲守明不在意他的態度,客氣的站在原地,目送馬車遠去,等到一行人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男人這才回頭,凝視著那座巍峨的宮殿,一旁的車夫屏氣凝神,連呼吸都放得很輕,忽然,一個黑黑瘦瘦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孩兒勾著身子從他牆角繞過,“站住!”男人輕喝道,快步走上去,“你是幹什麼的!”
“大人饒命!”嚇得發抖的小孩兒一下子跪在他腳邊,滿是哀求的看著他。
“彥兒!”冷不防看到孩子那和雲歸彥像極了的身影,雲守明瞳孔驟然一縮,失聲叫了出來。
雲守明正要說些什麼,巡邏的侍衛趕到了,領頭的指著縮成一團的小瘦猴,“快!他在那邊!”
小孩兒怕極了,一溜煙兒躲在他身後瑟瑟發抖,“丞相大人!”領頭的侍衛認出了他,急忙行禮道。
“石侍衛。”雲守明上前,不動聲色的將怕極了的小孩兒藏在身後,“他犯了什麼錯?”
“回大人的話,這人是太子宮中跑出來的。”姓石的侍衛頭俯得很低,抱拳道。
“喔?”雲守明睨了眼極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娃娃,“太子可好?”
“回大人的話,太子近來都在閉門思過。”姓石的支支吾吾的開口。
“高振哪去了,本相倒是想問,太子府的守衛都這麼鬆散,跑了個孌寵不算,連下人都這麼輕而易舉的跑出來了?”雲守明聲音不大,卻像是重錘擂在了一幹侍衛的身上。
不知是誰帶頭,嚇傻了的侍衛們呼呼啦啦跪了一地,“丞相恕罪!”姓石的見狀,也慌忙跪下。
雲守明沒有說話,似在思索著他話中的可靠性,那姓石的頓時心虛得更厲害了。
“將軍客氣。”高戊恭謹的領著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