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等候已久的雲歸彥對她抱拳,“嫂子現在過去,皇帝已經召見你了?”門口的一切嶽淨林已經通過宅靈看了個一清二楚,雲歸彥即使注意到了她的異樣也隻好選擇視而不見。
“嗯,”展微桐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大步來到他麵前,盤膝而坐,“能幫的,我已經幫了,之後你是怎麼打算的?”
雲歸彥把茶盞放在她麵前,“你是說東郊,還是其他?”
“東郊吧,之後你初入朝堂,聲望功名無一依仗,如何在太子和睿王之間周旋?”展微桐捧著茶盞,細細描摹著上麵的花紋。
“我為何要在他們之間費力?”雲歸彥反問,眉宇間氤氳著一片冷然。
“你要做純臣?”展微桐雙眉緊蹙,虛握著茶杯的手指神經質的跳動了兩下,滾燙的茶水潑在她手上,瞬間紅了一大片。
雲歸彥探身將她手中的茶杯拿走放在桌上,“有什麼問題?”
展微桐起身,嘴角噙著一縷冷笑,她居高而下的俯視著他,溫和的杏眸扯成刀鋒般尖銳的弧度,冷聲道,“你以為當年在金陵呼風喚雨的展家為何隻剩下我一人?當真是意外?”她上揚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被人狠命的擊打的銅鑼,尖利到刺耳。
“嫂子如何看待當今朝局?”雲歸彥不慌不忙地扶起激動之下被碰倒的杯子,收拾起桌上的水漬。
被他所感染,展微桐逐漸冷靜了下來,垂在身側的手握得死緊,她僵硬的重新坐在了他麵前,強硬著將自己的思緒抽絲剝繭, “如今太子式微,睿王獨大,但那位肯定不會讓他得逞……”
她本就不善權謀,心思不如雲歸彥活絡,此時心頭又像是陡然澆了熱油的冰水,刺得太陽穴突突疼得隨時都要爆炸,能分析到這裏,已是盡了全力。
見她卡住,“太子不過是個工具而已。”雲歸彥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他要在兩端加個砝碼,製掣兩方,達到平衡?”展微桐臉色慘白,立刻反應了過來。
雲歸彥微微一笑,“就是這個理,”繼續循循善誘,“那嫂子想想,誰是最好用的呢?”
“雲伯伯!”展微桐脫口而出,“你要在他手下辦事!”她雙眼瞪得極大,緊握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你瘋了!”
“丞相府雖然是太子黨,但關德壽事件一出,太子算是失了聖心。錢家未倒,雲府卻獨善其身,導致太子黨對其頗有微詞,若想重歸於好,勢必要拿出自己的誠意。”雲歸彥繼續收拾著淩亂的桌子,不緊不慢的分析朝堂之上的風起雲湧。
“於是你要把自己變成那個砝碼?你想怎麼做?”展微桐伸手,接替了他手中的活計。
這人的想法實在太危險,她怕自己太衝動,隻好給自己找點事兒做,展微桐細細的擦拭著桌子的每一個角落。
“東郊不止密林,近些年,民巷那一塊兒的煙雨樓你可聽說?”
……
“嫂子。”等候已久的雲歸彥對她抱拳,“嫂子現在過去,皇帝已經召見你了?”門口的一切嶽淨林已經通過宅靈看了個一清二楚,雲歸彥即使注意到了她的異樣也隻好選擇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