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冰涼的手描著眉間的花鈿,不輕不重的開口,“好,很好。”
她自懷中拿出一個鎏金的墨藍瓷瓶放在桌上,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就這麼一個動作,她額角便全是冷汗,臉色白得幾乎透明,“清靈穀前些日子來信,我也該回去了。”
說著她搖搖欲墜,抬腳就往外走。
“嶽淨林。”雲歸彥沉聲開口,男人點頭,抬手封住了門口,“在傷沒養好前,你哪兒都不準去。”
他聲音不輕不重的開口,卻是容不得半點置喙。
“好。”菱紗愣了愣,實在沒有力氣再去掰扯些什麼,唇邊挽出一絲苦澀無比的笑容,她強撐著回到床上,蒙頭蓋上被子,“我要休息了,請便。”
“走吧。”雲歸彥不聲不響的收回自己擔心得快凝成實質的目光,不鹹不淡的開口。
嶽淨林點了點頭,悠悠的推著人走了出去,輪椅吱呀吱呀作響,像是一聲聲沉重無比的歎息。……
“嶽淨林你替我盯緊她,不要讓她做傻事。”房門外,雲歸彥搭上男人放在輪椅上的手,不安道。
“發生什麼事了?”嶽淨林握住他冰涼的手蹲在他麵前,在空中做了個抓的動作,線線黑氣籠於他骨節分明的手中。
有了法衣的保護,雲歸彥並不曾受製魔氣的影響,平日裏他分明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那丫頭說。
縱使真的生氣也不至於這般肝火大動,再說方才這人揚手也不是真的要打她,這其中必有蹊蹺。
“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夢,”雲歸彥嗓音發緊,啞聲道。
“菱紗也做了相同的夢?”嶽淨林眉間一動。
“隻怕,比我的夢更可怕……”雲歸彥眉宇間沉著說不出的複雜,腦海裏盤旋著她睡夢飽含苦痛的呢喃,他抬眼,悠悠望著那扇緊閉的雕花木門……
“你怎麼來了。”菱紗一身素雅的曳地水袖雲紋長裙,靈動的眸子含笑,頭也不轉,細細的為自己描上一朵精致的花鈿,正是雲歸彥那天所繪的樣子。
“看看你。”嶽淨林環著手臂倚在門框上,這對兄妹平日裏連與對方大聲說話都舍不得,吵起架來,竟是這樣的驚天動地,算一算,菱紗已經將近三天沒有去找過雲歸彥了。
菱紗低眉笑了笑,隨手擱下沾著金箔的筆,轉頭問道,“我哥怎麼樣了?”
“還好,就是擔心你。”嶽淨林狀似不經意的望向她藏在袖中若隱若現的魂珠,“這珠子的光黯了不少。”
“是嗎?”菱紗若有所思,白皙的手指撥弄著殷紅的珠串。魂珠明明滅滅她的表情也是朦朦朧朧的。
“你還記得買簪花的那天麼?”嶽淨林冷不防的來了這麼句。
菱紗呼吸一凜,仰頭笑道,“那是兩百年來,我最開心的一天。”她分明是笑著的,可漆黑的眸子卻壓抑著無邊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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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實在是太晚了,今天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感謝大家陪我一路走來的辛苦,愛你們,早點睡哈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冰涼的手描著眉間的花鈿,不輕不重的開口,“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