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福嬸兒的女兒,是因為跟一個叫小猴子的孩子起了衝突,被拐進了施家,案發之後,這小孩兒上吊了。”
邢健沙啞的向他們解釋完,端起冷掉的茶盞悶了一大口,卻還是散不掉心中的鬱結。
“三個問題。”雲歸彥將這兩份供狀推開。
“孟大人請講。”一直不說話的雲守明放下了訴狀,眼底有些複雜,當日到了那個地方,那種滲入脊骨的饑餓的恐慌居然消失了……
“一、這些女孩兒是哪來的?二為什麼要培育這些藥草?三、這些草藥被用在了什麼地方?”
“這個問題我問過了,”邢健清了清沙啞的喉嚨,“他們會選擇孤兒或者流浪的小孩兒,直接養在宅子裏一段時間後再用,至於草藥卻怎麼都問不出,方固的嘴比起施逸文可就嚴多了。”
“方家的其他人呢?”
“他們一問三不知,方家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卻什麼都沒有發現。”說起這個邢健火上得更厲害了。
“藥堂的人倒是知道些,但是他們隻負責培育這些草藥,幸運的是,這些草藥成活不易,還沒有大規模的使用,再加上他們是摻雜著賣的,還未釀成什麼大災禍。”
他垂眸,摩挲著茶杯,“你派去的那些人也什麼都沒找到?”
“沒有,”嶽淨林輕輕環著他,“方固這個老東西做事兒很謹慎,似乎除了他自己,誰都說不清那草藥是幹什麼的。”
“你曾經跟我說過,那些變質的草藥若是長久服用為引發疫症?”
“嗯,症狀我卻不清楚。”
“刑大人,這些草藥若用在人的身上會怎麼樣?”一直充當旁觀者的雲守明問道。
“要看用法,歧黃之術本就玄奧,藥理調配更是千變萬化,幾乎沒人能說得清,這也是下官頭疼的原因。”邢健伸手,揉了揉額角。
“那福嬸兒似乎是從城郊善堂進的藥房?”雲歸彥沉吟。
“喔,對,我把這茬兒給忘了!”邢健激動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急忙站起身,撫平自己衣上的褶皺,“我這就去善堂走一遭!”
“我跟你一起去,”雲歸彥沉聲。
“兩位大人先去罷,年紀大了熬不住,本相先回府一趟。”雲守明臉上血色盡失,慢條斯理的起了身。
“丞相大人,您這是怎麼了?”邢健大驚,連忙扶住他。
“上次他在井邊才勉強吃了個半飽,這下子又餓了。”嶽淨林扶著自家心上人,冷笑著開口。
“井邊都是那些小孩兒的遺骨,到處彌漫的死氣……”雲歸彥皺眉,想到雲守明的食物是什麼,他就克製不住的反胃。
“畢竟不是魔氣,他隻能吃個半飽,況且這種東西,一旦有了依賴,想戒都戒不掉。”
雲歸彥蹙眉,“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跟個怪物有什麼區別?”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位極人臣的丞相。”嶽淨林乜著他的背影,哂笑了一聲,“和他的賬也該清算清算了……”
“至於福嬸兒的女兒,是因為跟一個叫小猴子的孩子起了衝突,被拐進了施家,案發之後,這小孩兒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