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淨林呼吸一凜,“阿彥!”
他的反應實在過於反常,雲歸彥不解的望著他,“你怎麼了?”
男人強笑,拉住他的手放在側臉,宣誓般的低聲道,“我不會讓你有那麼一天的……”
燭龍一眨眼,便是一個晝夜,翌日……
“你們聽說了麼?”一瘦高的男子手中提著個茶壺,神秘秘的開口道,“昨天夜裏,廢太子突然暴病身亡了!”
“怎麼可能!”滿臉絡腮胡子的漢子一拍大腿,“前些日子不還說,咱皇上還想著讓他複位呢?”
“是真的!城門口貼著告示,張秀才正在那兒念呢,你們趕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人半點不急,捧著半新不舊的茶壺嘬了一口。
“走走走!看看去!”人群鳥獸狀散開,瘦高男子勾唇笑了笑,抱著茶壺悠悠的走了。
“看看,老皇帝手還真快。”嶽淨林笑著將線報遞給了自家心上人。
雲歸彥不緊不慢的給他添好粥放在男人麵前,“先吃飯,熱鬧等會再看。”
嶽淨林從善如流,“聽你的。”
兩人安安生生的吃完飯,雲歸彥慢條斯理的擦嘴,“老皇帝沉不住氣了。”
嶽淨林不冷不熱的哂笑,“他做夢都想長生,被自己最為器重的嫡子打破了這個幻想,沒怒極之下升天都是好事兒,這手下得也是在情理之中。”
“活久點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接下來還有不少好戲等著開場,這場兄弟鬩牆,我看得很開心。”雲歸彥毫不留戀的將絲帕扔在桌上,清潤的眸中沒有半分溫度。
“倒也不難,那老家夥信不過宮中太醫,正派人四處打探小炮仗的下落呢。”嶽淨林好笑,“倒算得上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那丫頭不喜歡受拘束,皇宮裏待著肯定不舒服,還是讓那位另請高明吧。”雲歸彥悠悠開口。
“那丫頭,也該出關了。”嶽淨林瞥了眼毫無動靜的南苑。
“是啊。”雲歸彥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她沒在身邊,總感覺宅子中少了些什麼。”
“馬上就是團圓夜了,那丫頭那麼饞,肯定會記得出來吃月餅。”男人茶金色的桃花眼中一片瀲灩。
“可惜這個節是注定過不好了……”
金陵最近可能真的風水不大好,廢太子屍骨未寒,大名鼎鼎的仁德堂和西郊善堂又為百姓們的茶餘飯後增加了不少談資。
即使皇帝已經下了封口令,流言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擴散,瘟疫似的在城中蔓延,金陵群眾惶惶不可終日。
試想,本是治病救人的草藥,一下子變成勾魂奪魄的毒藥,這還是在天子腳下,就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當真是喪心病狂。
好在,還有個主心骨,這件事引起了今上高度重視,牽連還不算太廣,主犯錢學鵬被當堂拿下,三日後問斬,錢家株連。
屹立三朝的錢氏一夜大廈忽傾。其餘涉案者,皆從重論處,惶惶民心,總算是稍加安定
嶽淨林呼吸一凜,“阿彥!”
他的反應實在過於反常,雲歸彥不解的望著他,“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