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箏意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可笑不可笑,夫妻之間相處得外人一般,別人竟還覺得是恩愛。”
菱紗恨鐵不成鋼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種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
穆箏意用指尖一遍遍描摹著心愛之人的五官,裏麵藏著難以言喻的愛戀和讓人看不懂的歡喜。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自己那雙眼睛,我卻是最喜歡的,”情之所至,她俯下身,輕輕吻了吻那人緊閉的雙眼,笑著哽咽道。
“我常在想,若是有天,我能成為他的眼睛,那就好了。”
“我答應你。”菱紗不帶感情的望著她,“喝藥罷,我向你保證,還你一個完好的李治懷。”
“多謝。”穆箏意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看見的是閃爍著寒光的匕首,“王爺……”
菱紗推開門,看見坐在台階下的兄長以及嶽淨林。“醫完了?”
不知怎地,她驀地想起穆箏意那個含著悲意、愛戀、釋然的眼神,她鼻尖一酸,憋了憋嘴。
“怎麼了?”雲歸彥招手,替妹妹擦去眸中的淚水。
“哥,我……”菱紗正要開口,胸間卻卷起一陣熟悉的絞痛,她眼前一黑,“唔!”
“菱紗!”雲歸彥眼疾手快的架住她軟綿綿的身子。
菱紗麵如金紙,吞下唇舌間的腥甜,笑了笑,“我想回家,哥,我要回家。”
“好,睡吧,醒了我們就到家了。”雲歸彥攬住她無力的身子。
“嗯。”菱紗迷迷糊糊的應了聲,放任自己暈了過去……
“她這是怎麼了?”菱紗體質特殊,人間的大夫沒用,隻能請閻君大人紆尊降貴充當一下赤腳大夫了。
“累著了,再加上心緒起伏,心絞痛。”好在,嶽淨林年少時曾在清靈穀待過一段時間,跟著老穀主學了一段,倒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心緒起伏?”雲歸彥咀嚼著這幾個字。
“嗯,這丫頭不出片刻就能醒,你問她吧。”嶽淨林伸手,指了指床上昏迷的菱紗。
“你醫術這麼神?”雲歸彥有些懷疑的睨著他。
“不是我神,”嶽淨林哭笑不得敲了敲他的額頭,示意他看床上連昏迷都蹙著眉的小丫頭。
“這丫頭也就在你麵前是朵嬌花,意誌力強得連我都怕,她有意不想睡得太久,片刻就能醒。”
他幾不可聞的歎了聲,否則,她怎麼熬過那些漫長的噬骨生肌的夜晚呢?
雲歸彥眉間緊鎖,輕柔地擦去妹妹額間的汗珠,剛碰到人,那丫頭倏地睜開眼,倒把雲歸彥嚇了一跳。
看清來人後,菱紗眸中的防備和淩厲頓時煙消雲散,“哥?”
“嗯,”雲歸彥撿起地上的帕子,應了聲。
“給,喝口水。”嶽淨林上前敲了敲床沿。
菱紗伸手接過,看了看天,“我暈了多久?”
“一炷香。”嶽淨林答道。
“嗯,”菱紗將茶杯塞給他,起身穿鞋,“我去看看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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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箏意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可笑不可笑,夫妻之間相處得外人一般,別人竟還覺得是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