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淨林默然。
“你都想起來了？”孟清琰問他。
男人點了點頭。
“那你應該知道，有時候人死了比活著痛快。”
嶽淨林聞聲一震，“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若你指的是老穀主的封印，我知道。”
嶽淨林啞然，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清琰卻是乏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先讓阿彥睡著罷，若是時間久了還沒有好轉，我再將她留下的法子告訴你。”
“好。”
不出清琰的預料，就算是入了輪回池，雲歸彥似乎還是沒有什麼起色，他失去了關於清靈穀和菱紗所有的記憶，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若不是綿長沉穩的呼吸，甚至都無法判斷他是否還活著在。
人輪回池的前幾天，嶽淨林隔一段時間就會探探他的鼻息，如今隻是抱著他不發一語。
清琰找到了他，“既然如此，就按照原先的計劃來罷。”
“什麼計劃？”嶽淨林俊眉緊鎖，之前柳氏隻是告訴他，那丫頭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讓他帶著阿彥來天宮，並沒有說還有什麼其他的計劃。
“你應該知道輪回池是我天宮的至寶。可以幫助人洗練靈魂，當初阿彥得以在少了兩魄的情況下投胎轉世靠得全是它。”
男人緊鎖的眉半分不曾鬆懈，“你的意思是讓阿彥再一次進入輪回池？”
“不是他，是你。”孟清琰負手站在窗邊，淡聲開口。
“要我做什麼？”
清琰淡然的目光中有了些許讚賞。
“阿彥之所以長睡不醒是因為他的身份，小菱雖然為他補齊了魂魄，到底他還是人族，你進入輪回池的目的，是要幫他找到喚醒玄虎令的方法，找回那些法力之後，我才有把握將他的靈魂徹底洗練成功。”
“我記得之前，那丫頭已經喚醒過玄虎令一次了。”
“她到底不是真正的玄虎令之主，沒有辦法替歸彥拿回屬於自己的力量。”
男人瀲灩的眸子低垂，“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麼？”
清琰彎起唇角似乎想要勾起一抹笑容，奈何實在是太僵硬，隻能放棄。
“幫我將那丫頭的簪子拿回來罷，那狠心的小丫頭說讓我忘了她，什麼都沒給我留下。”
嶽淨林觀察著他的臉色，確認沒什麼異色，這才應道，“好……”
“放心去吧，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他的。”
“多謝。”
清琰唇角微勾，有了幾分熟悉的笑意，卻又很快收斂，“客氣。”
“去哪兒了？”嶽淨林回到住處時，雲歸彥少有的清醒，清潤的眸子滿是笑意，正倚在床頭看他。
不知怎地，男人忽然覺得鼻尖一酸，他壓下自己翻湧的情緒，在他眉間落下一個輕吻。
“去找清琰了。”
雲歸彥點頭，“他怎麼樣了？”
嶽淨林黯然搖了搖頭，“今天感覺怎麼樣？”
“還好，你陪我說說話。”察覺到他的低落，雲歸彥拍了拍他的手。
嶽淨林握住他冰涼的手，低頭吻了吻他的指尖，“想說什麼？”
雲歸彥另一隻手拍了拍床邊，示意他躺下。
嶽淨林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