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祝影的臉色刷地一下變了，嶽淨林上前按住心上人的肩膀，“小晗，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看出殿內的氛圍緊張，嶽淨晗不放心地瞟了幾眼置身事外的菱紗，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胭脂呢，”孟祝影壓下心中的怒火，對滿身抗拒的菱紗沉聲道。
“扔了，”她悶聲開口。
“你！”
孟祝影氣急，竟是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清琰見狀，開口道，“那你扔哪兒了？”
菱紗似笑非笑地抬起頭，“忘川。”
“為什麼要扔，”清琰彎腰凝睇著她的眼睛，釀著隱晦的溫柔。
菱紗微勾的唇角垮下，淡聲道。
“不喜歡就扔了啊，你們今天真奇怪，不就是想知道，我都做了些什麼，除了吃飯我什麼都沒做，我累了，你們先回去罷。”
話落，自己坐到梳妝台前，默默地卸妝。
“走罷，”清琰直起身，拍了拍孟祝影的肩。
嶽淨林攬著心上人，半強迫地將他帶出了飛霜殿。
菱紗默默窺視著黃銅鏡中兄長肩上的那隻手，垂眸，長長的睫毛翕動，說不出的脆弱和失落。
良久，她自懷中摸出了那盒胭脂，放在了梳妝台上。
“小姐，”侍女端著噴香的橙釀蟹進了門。
菱紗淡淡掃了眼不遠處的桌子，“放那兒罷。”
“是，”侍女福了福身子，將食物放好，不偏不倚掃到了那盒用硨磲裝著的胭脂。
“這胭脂可真好看，”侍女帶著濃濃的羨慕開口。
“是麼？”菱紗拿著勺子，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我跟隨師傅這麼久，就學會了一件事兒。”
見她不怪罪，那侍女大著膽子問道，“什麼事兒，小姐。”
菱紗轉頭，饒有興致地瞄了她一眼，“越美的東西毒性越大。”
興許是她唇角的笑容實在過於怪異，那侍女生生打了個寒顫，菱紗卻是輕輕笑了出來，“你叫什麼名字？”
“回小姐的話，奴婢叫拾沐。”
“拾沐？”菱紗吃著鮮香的蟹肉，認認真真打量她，“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伺候我罷。”
“是，”貼身丫鬟怎麼都比灑掃丫頭強，拾沐大喜過望，福身行禮。
“首先給我辦件事兒。”菱紗美眸微動，示意她附耳。
“這，”拾沐為難地望著她，“世子要是知道了。”
“不讓他知道就好了。”
菱紗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還自己一片清靜。
伺候了這麼久，拾沐對她的脾氣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見她堅持，不再置喙，領了命出去了。
……
“看樣子你之前的猜測沒錯，這丫頭的膽子實在太大了，竟然就這麼鋌而走險。”
嶽淨林以保護的姿態，牢牢將心上人圈在懷裏。
“是，”孟祝影黯然點頭，“她今天的裝扮，實在是和母親太像了。”
清琰沉聲道，“她想要試探出孟崇明要拿她做什麼？”
“我一直以為自己瞞得很好，想不到她還是知道了。”
“這丫頭實在是太聰明了，”嶽淨林歎道，“再加上你關心則亂，她知道也是遲早的事兒。”
孟祝影的臉色刷地一下變了，嶽淨林上前按住心上人的肩膀，“小晗，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