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嶽淨晗輕聲應了,撩起衣擺坐回桌前。
……
“香爐裏的香具體加了些什麼我還沒查到,不過,有一項成分倒是很有意思。”
將養了一兩天,菱紗總算沒有整日昏沉了,孟祝影的心也放了下來。
嶽淨晗好奇道,“什麼東西?”
菱紗半倚在床上,無意識摩挲著指尖的傷口,“五月花。”
“名字挺好聽的。”
她輕輕一笑,微微仰頭,中毒後,總會有些喘不上氣的時候,
孟祝影皺眉,拿帕子擦掉她額角滲出的冷汗。
小半晌她才喘勻氣繼續道,
“這種花也挺好看的,通體月白,像小美人的秀發嬌羞低垂向下,十分惹人憐愛,若是放在紫金香爐中和曼陀羅一起灼燒,會散發出如夢似幻的香味,使人如墜雲端……”
話說得太多,菱紗實在是忍不住,低咳了起來,孟祝影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沒事兒。”
她低聲推開兄長的手,揉去眼角沁出的淚水。
“若沒有加上曼陀羅,就是?嗣殿中的香氣,和用相思豆製成的美人脂混合在一起,加上孟婆淚就會讓人陷入昏沉,長睡不醒。”
“為何你的反應這麼大?”嶽淨林不解道。
菱紗笑了笑,接過拾沐奉來的藥碗,“這些年試了不少藥,身體的藥性強了些,自然跟別人不一樣。”
“所以,你的以毒攻毒是算計好的?”孟祝影臉色沉了下來。
菱紗不安地動了動,被兄長一把按住。
隻好苦笑道,“我哪能這麼厲害,不過是見招拆招罷了,藥理駁雜,兼之五月花藥性特殊,我也猜不到她會用哪種手段。”
“你這病什麼時候能好?”孟祝影問出眼下最關心的問題,
“也就是這些天吃點苦罷了,過幾天就好了。”
兩人說這話,拾沐在外麵敲了敲門。“世子,小姐,幕府的人來了。孟祝影臉色一變,將妹妹按在被子裏,菱紗給剩下的幾人使了眼色,示意他們回避。
清琰拂袖,嚴絲合縫地將幾人籠在了結界中。
來的人是幕府的老管家孟福,他恭恭敬敬地給兄妹倆見了禮,便道,“老爺關心小姐的傷勢,特地讓奴才來看看。”
“有勞父親掛念了,”孟祝影側身將妹妹擋得嚴嚴實實。
“哥,是福伯來了麼?”菱紗強撐著從床上坐起。
“起來做什麼?”
“沒事兒,”菱紗乖巧地笑了笑,順著兄長的力道半倚在床上,“父親讓您來是有什麼吩咐麼?”
孟福不著痕跡地打量了著菱紗的臉色,“不敢。”
他微一欠身,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聽聞小姐身體欠安,老爺不放心,特地吩咐奴才前來看看。”
兄妹倆臉色清淡,十分的習以為常。
清琰微微挑眉,嶽淨林抱臂,好整以暇地立於結界內,靜觀接下來的發展。
“是麼,”菱紗忍不住咳了幾聲,不鹹不淡地開口,
“福伯已經看到了,有事兒麼,沒事兒就走罷,菱紗有些累了,就不送客了。”
“嗯,”嶽淨晗輕聲應了,撩起衣擺坐回桌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