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隻能有一個愛人,他們靠著那稀薄可笑的血緣維持這卑微的唯一,但那人的笑容不可能永遠隻給她一個。
她想讓他幸福安康,可感情上,卻總是有一根叫做安全感的細線維持著這薄冰似的平靜。
誰也說不準,哪一天她就會失控,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從噩夢中醒來的每一個黑夜,她都分不清幻鏡和現實。
她將自己圈得更緊,麵無表情,心裏卻幸災樂禍地想著,遲早要瘋,說不定瘋子的世界也有別樣的精彩?
範寒城探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該給二殿下一個交代。”
菱紗抬頭,無比艱難地扯動唇角,“放心罷。”
她站起身,自虐似的迎上陣陣眩暈,“師兄。”
“你說,”範寒城的掌心溫暖幹燥,像極了記憶中的那隻手。
看啊,誰都可以被取代,眼前一陣陣白光閃過,她漫不經心地想著,可我已經沒有讓別人取代他的勇氣了。
菱紗推開他的手,“幫我讓二殿下回去罷。”
“好。”
“謝謝師兄,”菱紗心中酸楚,他這麼好,我連伸手抱他,和他說別的話的勇氣都沒有。
以前的我,明明不是這樣的,她茫然地想著。
範寒城深深看了她一眼,轉頭出去了。
……
木愣愣地在窗前站了一夜,望著遠遠亮起的扶桑果,原來朝陽這麼美,我是不是應該試試愛上其他的東西?
永遠不會拋棄我的東西?
菱紗不知道那些天是怎麼過去的,也不想知道,嶽淨晗是怎樣回去的,他們乘著飛鸞離開的那天,
她培育出了最新的蠱蟲,看著藥奴疼得滿地打滾,嘶聲慘叫,她心中充滿了隱秘的快感。
菱紗隱隱的明白,隨著那人的遠去,她心中的那根線,終究還是繃斷了。
……
身形健碩的齊雷大步流星,鐵甲錚錚,映襯二十萬豪邁男兒的滾燙熱血,
“稟殿下,二十萬兵馬集結完畢,正整裝待發,請您下令!”
嶽淨林朗聲一笑,“傳本座的令,大軍開拔!”
“冥府的大軍已經集結完畢,我的判官大人 ,你還在等什麼?”
低沉的聲音有種別樣的誘惑。
“二殿下雖沒有答應,但也隻是早晚的問題,你在發抖,是害怕,還是興奮?”
孟崇明牙關緊咬,額角青筋暴跳,“閉嘴!”
“好吧好吧,”那人並不生氣,好脾氣地轉了個話題,“告訴你兩個好消息,我的判官大人。”
“說,”
“第一、我發現,冥府的二殿下,與奪魄契合無比,隻需少許血脈就能可以了;第二、他們成功了,凝神鮫練好了,我們的秘密武器也完成了。”
孟崇明驀地抬起頭,略帶渾濁的眸中充斥著狂喜,“當真!”
“絕無虛言!”
……
“不出所料,哥,他們真的找上我了,照你的吩咐,我還沒拿定主意。”
嶽淨晗長身玉立,圓圓的貓眼中稚氣已退,隱隱有了頂天立地的趨勢,兄弟倆站在一起分庭抗禮,各有各的風華。
但卻隻能有一個愛人,他們靠著那稀薄可笑的血緣維持這卑微的唯一,但那人的笑容不可能永遠隻給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