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晉安身體劇烈抽搐了一下,臉色呈現出一種如死灰般的灰敗。
那玉觸手溫潤,孟祝影分明在其間感受到了無限生機,頗有一種承載萬物的厚重,“地魄!”
他臉色微變,脫口而出,地魄脫離孟晉安的瞬間,被玄虎令震懾住的怪物們擺脫了桎梏,磨著尖利的牙齒和爪子,蠢蠢欲動。
孟晉安悶哼一聲,輕輕笑了出來,將孟祝影捧著地魄的那隻手往他懷裏推了推,“小影……倒是識貨,”
孟祝影張了張嘴,大門轟地一下打開,滿身血氣的嶽淨林提著劍闖了進來,濃鬱的血腥味席卷不大的清風閣。
那些怪物們徹底沸騰了,獰叫著撲了上來,“小心!”孟祝影心頭猛地一跳,失聲叫了出來。
嶽淨林揮劍隔開他們的尖牙利爪,被那些東西纏得上火,抬手甩出一張符咒,那怪物慘叫了一聲,死了個透徹。
孟祝影抬手,將滾燙的玄虎令打了出去,熾熱的光芒大盛,籠罩在其間的怪物們躲閃不及,連慘叫都發不出,直接消散在風中。
對臉色不善的心上人笑了下,力竭的孟祝影眼前一黑,險些就這麼撅了過去。
“先走!”嶽淨林大步上前,將人打橫抱在了懷中。
餘下的影衛帶著隻剩下一口氣的孟晉安閃身離開,才到門口,嶽淨林撞見了披頭散發的菱紗。
瞥了眼滿身血漬的孟祝影,菱紗眸中迅速滑過一道晦暗,“先回去。”
說罷也不看兩人,錯身綴在了不遠處,靜靜地跟著他們。
“少穀主?”逐雲擔心地叫了聲微微發顫的菱紗。
她輕輕擺首,示意他不要聲張,不動聲色地將滿是冷汗的掌心藏進了袖子中。
她取完扶桑木,調息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卻感覺到了幕府中玄虎令的氣息,頓時嚇得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她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不敢逞能,胡亂帶著個侍衛趕到了這裏,迎麵碰上了撤退的嶽淨林他們。
體內血脈躁動,菱紗勉力將舌尖的腥甜壓下去,在逐雲的幫助下跟上了他們。
心慌意亂地摸上孟祝影的脈搏,菱紗放下手,撥弄著腕間的珠串,“逐雲,你來。”
“是!”逐雲三步並作兩步凝神替昏迷不醒的孟祝影診脈。
“你先去休息,”看出她不適的嶽淨林蹙眉,想要伸手扶她。
菱紗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手,踉蹌著在椅子上坐下了。
“如何?”她麵色淡然,若不是發緊的嗓音,當真讓人認為床上之人隻不過是個萍水相逢的路人罷了。
逐雲退後兩步,抱拳道,“回少穀主的話,世子殿下受了些皮外傷,體力透支,睡一晚就好了。”
菱紗皓腕一轉,撐開一張結界嚴絲合縫地將自己籠在其中,斂眸道,“守一晚,你再去看看另一個人。”
“是,少穀主。”
逐雲伸出手,淩空在沒了聲息的老人身上停了一會兒,皺眉道,
“此人生前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少了兩魄,他身上有玄虎令的氣息,另外,此人生前應該是被煉成了傀儡。”
……
孟晉安身體劇烈抽搐了一下,臉色呈現出一種如死灰般的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