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寒城了然點頭,神色微動,“有些意思,他方才說,幕府?”
“是的,卑職也聽到了。”
“我記得那丫頭還是幕府的大小姐來著,幕府怎麼了?”
理水抱著刀道,“大公子恕罪,這個卑職不是很清楚,不過前方就是幕府,倒是可以去看看。”
“那就走吧。”
“是,大公子這邊請。”
範寒城擺手,“到了外邊還哪有什麼大公子,直接喚我名字就行,範無救。”
“無救公子這邊請,”
範寒城搖頭,跟上理水,穿過長長的青石板橋,兩人很快來到了幕府,兩人敏銳地察覺到了些不對勁,對視了一眼,
理水眼神一動,“那不是跟在少穀主身邊的拾沐麼?”
範寒城定睛望去,他向來記不住人的臉,除了奇形怪狀的低等冥族和鬼差,不上心的人看誰都是一個樣子,沒有什麼美醜之分,唯有一人,他不喜,那便是拾沐。
初見菱紗之時,那丫頭身旁便帶著這個侍女,當時隻覺得這個叫拾沐的甚是乖巧,很是會察言觀色。
後來和那丫頭接觸多了之後,他發現,那個叫拾沐的總是有意無意地模仿著菱紗,尤其是她臉上的笑容,唇是彎的,眼底卻覆著揮之不去的自卑、算計和討好。
初時還沒什麼,直到有天,孟祝影寄了封家書給那丫頭,菱紗臉上綻開的笑顏,眼角眉梢俱是歡喜,靈動漂亮,連他也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後來再看那個叫拾沐的侍女,眼中的憤恨卻來卻多,像是勾兌了酸水的酒液,濁臭逼人。
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侍女從始至終都是在算計的,更奇怪的是,小師妹好像由著她算計自己,甚至連女子甚是珍視的容顏不在乎,以清靈穀秘術替她改換容貌。
拾沐自己倒是很開心,菱紗代替師伯將拾沐收入門下的時候,穀中讚歎拾沐的人就更多了,尤其是誇讚那張與菱紗有五分相似的臉之時。
範寒城心中更是不喜得緊,如今本應跟在菱紗身邊的拾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身邊那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好似不是冥界中人。
範寒城眉間緊擰,沒由來的,他覺得方才謝必安說的那件事兒和菱紗脫不了幹係,他抬手,布下一層結界。
“無救公子,先回去罷,卑職得將這件事兒稟報殿下。”
“先不急,我也很想知道,這兩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範寒城冷聲,淡漠的眸中一片涼薄。
他都這麼說了,理水自然不會不識趣,索性安靜守在一旁,兩人皆是法力高強之人,縱然隔得遠,照樣能將兩人的話一字不落地納入耳中。
“事情都已辦妥,”拾沐欲將調皮地碎發撥到耳後,忽地又想起什麼似的,不尷不尬地將手放了下來。
那男人沒留意到她的小動作,沉聲道,“你真能保證孟祝影會出麵麼?我們的人完全找不到這位世子殿下的蹤影。”
範寒城眼中愈發冰冷,若是他沒看錯,拾沐耳後卻是有一塊青色的圓形斑點,生海,“拾沐身邊的人是魔族,隻怕她也入了魔界……”
範寒城了然點頭,神色微動,“有些意思,他方才說,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