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紗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吃吧,正好我和師兄在這裏給你護法。”
嶽淨林笑著將那枚金丹服下,丹藥入口即化。金蓮本為木,也不知那丫頭使了什麼手段。
一股罡烈清正的力量巨浪一般猛地拍在識海。縱使做好了心理準備,男人還是疼得悶哼一聲,一陣劇痛自舌尖傳來,鹹腥的味道在嘴中彌散。
嶽淨林深吸幾口氣,暗自腹誹,看樣子自己真的挺招人恨的,這丫頭不管是心魔還是本體,都下這麼重的手。
好在沒毀容,不然上哪兒勾搭媳婦兒去?靈主殿下苦中作樂的想。連綿的劇痛一陣比一陣強烈,這痛邪乎得很,似乎有什麼東西撕扯著他的每一寸皮膚,扒開裏麵的經脈,把骨髓一點點碎裂才好。
男人強忍著抽筋拔骨之痛,引著識海中那股純勁的力道在經脈中遊走,最終彙聚到紫府,為他所用。
好整以暇欣賞著他痛苦的樣子的菱紗好似被傳染了一般,她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似乎想要上前幫助他,卻被什麼東西扯住了腳步一般。
一直默不作聲守在她身後的範寒城上前,一手搭在她肩上。
菱紗滿是掙紮的小臉氤氳在淡紫的煙霧中,褪去焦躁和掙紮,剩下的就隻有不懷好意的笑,仿佛男人越痛苦她就越開心。
一切正如她所願,她改了原有九轉金丹的配方,給嶽淨林的這副不僅可以助他功力大漲,而且可以助他拓寬經脈。
須知,經脈就如同承載靈力的小船,越寬敞,能夠承載的東西也就越多。
身為形役,自成一體,拓寬經脈所需要承受的痛苦能活活撕裂他的靈台,那滋味堪比撕裂神魂,就算是他有命熬過了這一茬,接下來還能不能有這麼好的命可就難說得很了。
隻要眼前這人消失了,哥哥就能和以前一樣,在香樟樹下給她講故事了。
菱紗唇角上揚,略一抬眼,說不出的無辜和怨毒。
時間飛逝,轉眼已是晨光熹微,打坐的男人卻沒有半分醒來的跡象,他的臉色透著些許不自然的灰敗,唇色慘白,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連第一輪都撐不過,真不知道他是幸運還是不幸,菱紗一手扶著桌角,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沒有注意到同樣目不轉睛盯著她的範寒城。
“唔……”壓不住的痛呼從喉間溢散,“嘭——”一聲低響,識海碎裂的痛楚洶湧,嶽淨林喉間一甜,吐出一大口殷紅的鮮血。
他的胸口因疼痛而劇烈起伏,麵如金紙,卻仍不死心地運轉著功法。
因承受不住金丹藥性的暴裂,男人皮膚寸寸皸裂,在玄色的長衫上泅開朵朵暗色的花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似有若無的味道,腥而甜,是人血獨有的氣息。
這顏色可好看,菱紗涼絲絲地想著,有一股微弱的力量想要破殼而出,她神色一凜,將那股力量給壓了下去。
她一手按住自己上挑的唇角,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男人衰敗痛苦的臉色,美夢成真的感覺,真的很好……
菱紗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吃吧,正好我和師兄在這裏給你護法。”
嶽淨林笑著將那枚金丹服下,丹藥入口即化。金蓮本為木,也不知那丫頭使了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