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頓了頓,如願以償地看到某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僵直了身子,瀲灩的眸子中笑意一閃而逝,“寒城兄貴人多忘事?”
嶽淨晗心神一鬆,淡漠的眸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種獨屬於範寒城的無奈,“殿下休要取笑草民,如此說來,殿下懷疑那黑衣人就是拾沐?”
嶽淨林神色一肅,“大概,已經讓人盯著了,拾沐的心思路人皆知,隻可惜我那一根筋的弟弟不領情,菱紗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魚了。”
一根筋的魔尊懶得計較這人嘴上的便宜,開口道,“殿下可否容草民一天假,拾沐身上有那丫頭下的生海,草民也好去探探虛實。”
嶽淨晗一定不知道他說“那丫頭”幾個字的時候有多麼生硬,嶽淨林啼笑皆非,好歹目的是達到了,幕府那邊不能不管,他不便出麵,嶽淨晗就簡單多了。
“那就有勞寒城兄了,”嶽淨林笑眯眯道,“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
“齊將軍,傳音符已經在路上了,你那邊準備得如何?”
“托殿下的洪福,我老齊還真撈到了一些好東西,”五大三粗的齊將軍撓著後腦勺,笑得像是村口即將娶媳婦兒的二傻子。
“什麼好東西?”孟祝影微微一笑,清潤的眸中滿是好奇。
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齊將軍遞了個眼神給親兵,一張巨大的地圖在他們麵前展開,詳細得連一個小土坡都標得十分仔細。
這玩意兒一出來, 世子殿下是再也繃不住自己那張遊刃有餘的皮了,他雙眼微瞪,指著那張詳盡的地圖,“齊將軍,這是……”
“嘿嘿,殿下,不錯吧。”齊雷得意地挑眉,獻寶似的湊到他麵前,腮幫子的肉一抖一抖,十分喜感。
孟祝影眨了眨眼,斂起心神,“唔,是不錯,怎麼,齊將軍還淘到什麼寶貝了?”
“那沒有,”齊將軍非常光棍地擺了擺腦袋,“但是屬下得知,近來魔界不怎麼安寧,除了一個嬌滴滴的柳氏,管事的一個都不在。”
孟祝影神色一動,“連孟崇明也不在麼?”
“他在,”齊雷難得粗中有細,覷著孟祝影的臉色道,“那位經常閉關,成日裏連個影子都見不到,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
孟祝影心裏咯噔一下,至今尚未消除的三十個傀儡,就是那位的傑作,他沒忘記,凝神鮫還在那位的手裏,誰能預測他還會製作出什麼匪夷所思的東西。
“殿下?”齊雷試探地叫了他一聲,“您沒事兒吧,臉色看上去不太好的樣子。”
孟祝影無力地擺手,正要說什麼,守門的侍衛來報,“殿下,靈主殿下派人來了。”
“快請人進來!”正愁不知怎麼安慰人的齊雷好似見到了肉骨頭,迫不及待道。
孟祝影暗自好笑,這位齊將軍當真是個奇人呐!這麵部表情生動的,就差搭個台子唱戲了!
不過想想,腰比桶還粗,黑不溜秋的齊將軍穿著精致的戲服在台上咿咿呀呀唱著生離死別,愛恨情仇,那畫麵,當真是挺新奇的……
他故意頓了頓,如願以償地看到某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僵直了身子,瀲灩的眸子中笑意一閃而逝,“寒城兄貴人多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