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好好跟在她身邊保護她,你保護到這裏了?什麼時候連我這個尊上的靈力都不及你了?”
拾沐小臉漲成深紫色,整個人咳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尊上……尊上饒命,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可我還能相信你麼?”範寒城素來不愛笑,此時頂著他的臉的嶽淨晗神色晦暗莫名,沒由來的讓人膽寒,讓人聯想到深不見底幽暗恐怖的絕翅淵。
拾沐忙不迭地點頭,急急磕頭道,“拾沐保證,這一次,我一定好好跟在少穀主身邊,用自己的命去保護她……”
“世子殿下,告訴您啊,您沒來德昭殿之前,我們家殿下可苦了,”
露華一張可愛的娃娃臉通紅,一手抱著酒壇,一手大逆不道地拍著孟祝影的肩膀。
一旁的齊雷迷迷瞪瞪地打了個酒嗝,傻乎乎地衝著兩人笑,配上齊將軍那張殺傷力極強的臉,那畫麵簡直是不忍卒讀。
本來就隻是烤個吃食,後來孟祝影坑了兩人,讓他們給自己將心上人的事。
露華不知從哪兒舀出一壇陳釀,三人佐著往事和美食下酒,不一會兒就酩酊大醉,孟祝影尚能保持一絲清明,那倆已經暈乎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他心頭重重一顫,抱著酒壇的手刹時收緊,喝下去的酒在脆弱的胃裏翻江倒海,他忍不住顫聲問道,“他以前是怎樣的?”
“殿下,殿下以前死氣沉沉的,明明才十幾歲,過得比老頭子還要沉悶!”露華臉色通紅,雙眼迷離,一手在空中胡亂揮著,
“娘娘不喜歡殿下,對殿下從來不假辭色。我聽人說過,殿下三歲的時候,宮中娘娘懷了二殿下,從來不讓我們家殿下去看她。
直到二殿下出生,那之後,就算是殿下去給娘娘請安,她也是成天冷著一張臉,對新出生的二殿下卻笑得無比溫柔,還寶貝似的成天抱著。為此,殿下沒少忍受流言蜚語,甚至還偷偷躲在被子裏哭了很多次,三四歲的小孩子,在人間也是讓人捧在手心裏寵著的寶貝,哪受得了這種委屈!”
露華不忿道,孟祝影垂眸,握著酒壇沒有說話,胃裏翻江倒海不說,連帶著心裏也像是被針紮了一樣,方才灌下的酒已經被噬骨的涼意湮沒。
他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澀聲道,“你接著說,”
喝大了的露華完全沒注意到他臉上的神色,捧著酒壇子仰頭灌下一大口,
“殿下十歲的時候罷,娘娘帶著二殿下出去玩,瞞著殿下不讓他去,不知被哪個多舌的宮人泄了密,殿下滿心歡喜地去找娘娘想要和他們一起出去玩,卻被她兜頭一巴掌,當時就懵了。淚水盈在裏怎麼都不肯掉下來,他當時的眼神,我這一輩子都忘不掉,後來還是二殿下央著娘娘帶他一起去的”
露華頓了頓,苦笑了一聲,接著又灌了一大口酒,
“不過回來了的殿下將自己關在房裏一天一夜,我們擔心得要去撞門之後,他卻自己出來了,再之後就對什麼都興致缺缺,不愛讓人近身,也不喜歡出門,每日就是在書房裏學習政務,”
“我讓你好好跟在她身邊保護她,你保護到這裏了?什麼時候連我這個尊上的靈力都不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