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一直注視著你(2 / 2)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無影,他對這個名字很陌生。一開始他隻知道這是熙諾朝的前一任將軍,沒想到卻是父親。父親……好陌生的感覺。他沒有想為父親報仇的意念,甚至對夜譎也沒有了一絲感覺。他隻感覺過去的一切都很模糊,任何事物都激不起他的感情:憤怒或怨恨或後悔。

第二天天剛剛亮的時候,夕玦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了。這間屋子位於院子的東側,其他房間則全部麵朝南。他透過那扇窗戶上被挖出來的一個小孔看到了院子中的情景。

一行人均麵露疲態。釋之嵐走在最前頭,麵上盡是凝重之色。後麵是推著輪椅的商栩,看得出他受了不輕的傷,寧夏就在他右側。接著是……水悠。怎麼回事?直到看到隊伍的末尾也沒有看到蘇落然。這麼說,她還在夜譎的手裏,這幫人沒有把他救回來了?

他沒有再看下去了,隻覺得心裏空空的,有一把刀在用它那鋒利的刀刃剜著他的心。他清晰地感覺到身體中肺、腸胃、肝髒的位置和大小,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一幕場景鑽入了他的大腦---蘇落然受重傷了,說不定會……

他站起來,再次透過那個小孔看著院中,然而那裏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空蕩蕩的一片,隻有一棵櫻花樹矗立在中央,似乎是那櫻花花瓣將剛才的場景抹了去。嘈雜的聲音也漸漸沒了。他想,這些人此刻一定是聚集在某個床前,看著床上閉著眼的某個人。

這個小孔是他能看到外界的唯一通道。這兩個月來,他不都是通過這樣一個小孔去看蘇落然的嗎?

是的,蘇落然,你永遠不會知道,除了教你武功之外的其他時間,夕玦一直注視著你。好奇便是促成它的一大因素。他一步步深入,隻是覺得你特殊,以完成任務為借口一步步接近。開始,他想置你於死地,他是那麼忠誠於他的主人。後來,他認為如此弱的你根本構不成威脅,所以便放棄殺戮,甚至現在已經將你的安危印入心中。

隻是現在他還敢承認嗎?他為夜譎殺過很多人,而今天夜譎的手下傷了你;他在陌淵裏教過你武功,而那武功根本不值一提,那隻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嘲墨該是在乎你的吧,否則為什麼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去落然居找你。

夕玦掰著手指數了數,三次了,嘲墨三次背著落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