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糊塗,交東西?我這一個窮漢子有什麼可交的。你說殺人劫道的邪匪吧,我見到並不害怕,因為我什麼也沒有,我又是一個老爺們,我也不怕他劫色,可是這個聲音很古怪,見我沒有動靜,又開始轉著圈地往回叫,我就好像被叫了魂似的,就跟這個聲音一點一點地往回走。後來我就人事不醒,昏迷之中,等我醒來才發現,我自己居然是躺到了一個綠色的棺材裏頭。
當然了這個綠色棺材是因為我醒了之後,那個年輕的衙役把我救出來了,我才發現我是在那裏麵。但是這一個過程呢,我雖然陷入昏迷狀態人事不醒,但是很多時候我是半清醒半明白,尤其是我的家婆娘和孩子向你求救的時候,那時候我心裏已經完全明白了,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千萬千萬不要把我這個人活著就給埋到地底下,想一想這都是可怕的事。
二舅姥爺丁海山說,那你這樣的經曆到底是因為什麼?他管你要東西,難道你身上真帶著什麼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這個漢子稍微遲疑了一下子,但是看到二舅姥爺丁海山那一副誠懇的麵孔,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如果說有一點古怪,能想到的是這就是我脖子後麵帶著的那個東西。
你脖子後麵帶著的東西?丁海山也糊塗了,因為他發現這個男人脖子上既沒有刺青,也沒有帶著的古董,包括玉佩,渾身上下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啊。但是,這個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說,其實我這身子上麵是帶著東西的,隻不過是帶著的這個東西,外人看不到而已。
二舅姥爺丁海山反複尋思這婦人的丈夫說的這幾句話,還是沒能想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趕到第二天的晌午過後,店房子外麵有人送來一封信。
這封信,用大紅紙寫的,裏麵寫著一行小字,字是歪七扭八不成的樣子。但是說得很簡明扼要:第一,約的是第三天過後的午夜子時,地點是保定府的古蓮池,也就是那所謂的摩尼襖教最後出現在江湖立碑的地方。
二舅姥爺沒有什麼反應,因為他一直在回想著那個漢子。
不過,這漢子最後跟他說的一段話一起來二舅姥爺丁海山的注意。
那就是,有些東西你看不到。
看不到?
在他身上?
二舅姥爺看著光著脊背的那個被救起來的漢子,也是半天沒有弄明白這裏麵的門道。
二舅姥爺丁海山知道,自己是對方的救命恩人,既然出於這個原因,那個醒來的漢子是絕對不會騙自己的。
他既然能夠這麼跟自己說,老祖宗一脈傳下來的,那自然而然就可能是真的。
但是真的,不光是他,就是那個漢子,也沒有說明白他身上到底有什麼,因為他老祖宗隻是跟他說,你身上後背也就是頭顱向下頸部以下的地方,那是你帶著的東西,這也是咱們祖先傳下來的。
我很糊塗,交東西?我這一個窮漢子有什麼可交的。你說殺人劫道的邪匪吧,我見到並不害怕,因為我什麼也沒有,我又是一個老爺們,我也不怕他劫色,可是這個聲音很古怪,見我沒有動靜,又開始轉著圈地往回叫,我就好像被叫了魂似的,就跟這個聲音一點一點地往回走。後來我就人事不醒,昏迷之中,等我醒來才發現,我自己居然是躺到了一個綠色的棺材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