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3)

張紅果在一旁好奇問道:“在私塾讀書的人都能去考嗎, 二哥也能考?”

羅德金接話道:“人家考試的人都是學了好幾年,二郎才讀三個月呢。”

見張紅果似乎對這個話題有興趣,羅德金也就多說了點。

他畢竟念過一年書, 說起來也專業:“考縣試報名也嚴格得很,要查你祖宗三代,要有五個考生跟你互保,最後還得有一個有廩生功名的出結作保的, 沒那麼容易就能去考。”

張紅果嚇一跳:“我的乖乖, 這麼難,那二哥明年能去考嗎?”

這個羅德金就不知道了,不過, 他老實道:“我覺得不成。”

妹夫到明年也隻讀夠一年, 羅德金就沒聽過讀一年就能考中童生的。

他那會兒的同窗, 七歲入學, 也沒有八歲就去考的,總得學個四五年吧。

羅德金不太確定地想著。

功名要是這麼容易就能得到,鎮上那個老童生就不會考了一輩子還是隻能賣春聯。

羅德金是個心寬的人, 說完話就把端出來的爆米花倒在壇子裏, 接著就沒心事一樣的進去了。

有羅德金突然穿插進來的解釋, 羅美娘也不禁覺得,是不是自個想多了。

前幾日張玉寒回來時, 羅美娘還看了一下那個係統界麵, 上頭賢臣路線進度還是1。要是張玉寒真是天賦奇才, 進度條總不會一直保持不動。

雖然心裏總覺得這個界麵沒什麼參考價值,羅美娘偶爾還是會手賤看看。

人嘛,對好事總是會有期待感,羅美娘也不能免俗, 就是大概這輩子所有東西都是靠雙手掙來的,而係統的目標又拔得太高,總會讓她覺得虛無縹緲。

等到下午,鋪子忙起來後,羅美娘就沒空琢磨縣試的事,做生意就是這樣忙忙碌碌的,而不忙的時候,羅美娘還要教張紅果識字。

這也不是她一時興起的想法,主要是給何若水的零食清單不知怎的傳出去了,外頭現在好些人都知道他們零食鋪子還能定製零食送上門去。

張紅果如今在鋪前幫忙,多識幾個字,有客人來了也好上

前招待。

羅美娘這些年練字的時候少,字寫出來比張玉寒更不咋地,不過,好歹識字。

以前羅家記賬基本上都是她和羅德金輪流來的,寫出來的字也不缺胳膊斷腿的,教一教張紅果是足夠了。

張紅果卻被嚇一跳,以前可是沒有人告訴過她,嫂子居然識字。

先頭二哥識字,在她看來就已經很了不得了。當時唐氏震驚成什麼樣了,連著好幾日串門都要把這個當成話題。

在張紅果心裏,她年紀小,比不得德金大哥和羅嫂子幹活的能力,就得有些別的作用。如今不僅活兒還沒幹幾日,二嫂還要教她識字,張紅果真是驚喜得無以複加。

羅美娘看她這樣也莞爾一笑。

可惜,縱使小姑娘把她吹上天,也不能彌補她在讀書上的缺陷。

教材就是她給何若水整理出來的零食清單,字也簡單得很,可張紅果簡直跟羅德金以前有得一拚,用句話來形容就是竅竅都堵上了,羅美娘一個字教了快有幾十回,她都沒記住。

羅美娘素來好耐性的人,都不怎麼穩得住。

不過,許是知道自己讀書笨,張紅果在其他地方就尤其機靈,拿著羅美娘預支給她的二十個銅板,在後院養了七八隻小雞崽,說要養大生蛋給她吃。

前頭因為三個人都忙,租的院子就沒空收拾。張紅果來了之後,她在院子裏紮了一個雞圈,還讓羅德金幫忙把一些青石板撬開開了一小片菜地。

張紅果說起養雞種地的時候,真是一派伶俐:“可惜縣裏沒山沒林,咱們家的雞都是吃的草籽,每天我早起去撿一回就夠吃了,吃草籽的雞長得可肥了,蛋也下得多。以後這些雞養大了都殺了給二嫂補身子。”

羅美娘聽著這些,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隻能掐了掐她的臉蛋,換來張紅果的憨憨一笑。

至於縣試的事已經被羅美娘放在腦後了,主要她也覺得羅德金說得對。

科舉考試並不是隻憑天分就能考上的,隻四書五經加起來就得有好幾十萬字,三個月的時間怎麼樣也來不及背完。

聶先生那邊,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在內心深處,聶先生是承認的,張玉寒讀書確實有些靈性。

比如,課堂上講到《論語·泰伯》篇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他覺得他課上講的有異議,課後就會直接問出口。

聶先生起先還覺得張玉寒就是為駁而駁,聽下來就知道這小子是認真的。

他一開始還會說,這是當朝大德的注解,立朝幾百年來人們都是這樣理解這句話的,就是要讓百姓按照朝廷指引的道路來走,不需要跟他們解釋太多,也不用讓他們知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