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兒?”王懷讓冷哼一聲:“這顧青城還是個秀才出身,沒想到竟然藏身在那種地方,真是辱沒了讀書人的臉。”
“不僅僅辱沒了讀書人臉,顧青城在胭脂醉蘇兒身上花光了所有的銀子,最後還想靠著同蘇兒昔日的感情繼續留在那裏,卻沒想到被蘇兒找來的一幫青樓打手生生打出了青樓,所以當日王捕頭發現顧青城時,他臉上才會出現那麼多瘀傷。”
“哈哈,活該!”
“但我剛剛從胭脂醉回來,蘇兒姑娘雖然離棄顧青城,但也不想顧青城平白去死。她承認,就在卞姑娘遇害的那晚,顧青城來找了自己,並且兩人徹夜飲酒,整整喝了一晚上。而蘇兒姑娘清楚記得顧青城來到胭脂醉的時間是當夜的戌時剛過,那晚顧青城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胭脂醉。而再據小石頭新的口供,顧青城離開半個時辰後,卞姑娘仍然活著,這也就能證明,殺害卞姑娘的並不是顧青城。而是,另有他人!”
“這個……”王懷讓腦子亂的厲害,顧青城明明罪證確鑿了,但偏偏突然冒出了兩個有力證據證明自己又錯了,王懷讓想想道:“那他為何要承認他殺害了卞盈盈?”
“原因你剛才也提及過了。顧青城是佛洛少數幾個考中功名的讀書人,但他並不潔身自愛,不僅棲身煙花之地,而且更被煙花之地的女子所遺棄,更被棒打出青樓。這對於一個讀了二十幾年聖賢書的書生來說,打擊無以複加。更何況,他還被蘇兒騙走了所有錢財,從此在佛洛再無立身之地,也無立身之臉。萬念俱灰之下,才會承認人是他所殺!”
王懷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垂頭歎息。
“那真正的凶手是誰?”李英風眼珠子一轉:“那個牛公子?”
“前日,我們大家審問顧青城時,我讓吳聞獨自在客棧暗中監視,有幸他有所收獲。吳聞發現有個形跡可疑的年輕人抱著一包東西偷偷去了佛洛鎮外的杏花河,將東西全部扔進了河裏。而當這個人離開後,吳聞將東西重來撈了出來。王捕頭,千蝶,李姑娘,你們來看!”
吳聞將背後一個黑包袱打開,露出了裏十幾卷捆好的畫絹,畫絹被一幅幅打開,畫絹之上無一例外繪畫著一個女子俏麗的麵容。嚴千蝶隻看了一眼,便道:“卞盈盈?”
王懷讓拿起一副畫絹,問說:“那個形跡可疑的年輕人,就是牛長天?”
“不錯!”黎斯點頭。
“這繪畫著卞姑娘麵容的畫絹不止一副,花費時間也決計不少,看來這位牛公子暗中愛慕卞姑娘的時間也不短了。”嚴千蝶心細說。
“說的對。”黎斯笑說。
“小石頭說,那晚卞姑娘拒絕了牛公子,難道牛公子被拒絕之後,一時心怒,就殺了卞盈盈!”李英風將小石頭的話結合起來,發表自己看法。
“這樣殺人之動機,時間都有了。”嚴千蝶道:“黎大哥,現在要應該怎麼做?”
“我想,我們應該去會會本主了。”黎斯笑了笑:“或許他遺棄了這麼多心愛的畫絹,自己也不會睡得著。”
幾人出了縣衙,不顧雨勢,直奔青城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