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頭,我想這半截紫竹根莖應該就是殺害卞盈盈的真正凶器!”黎斯微微歎息說。
王懷讓冷哼一聲,將紫竹根莖同肚兜都擺在牛長天眼前,冷冷道:“牛長天,還想說什麼?”
“你們不用問了。是我害死了她,我不應該對她暗生傾慕,我更不應該幾次三番的強迫於她,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她啊。”牛長天突然失魂落魄撿起了桌上半圈染血肚兜,貼在了自己臉頰上,眼中流出淚:“但我是真的喜歡她,真的喜歡盈盈!”
王懷讓看到牛長天的雙眼直勾勾像是突然被奪走了魂魄,牛長天跌跌撞撞走到門口,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我知道……好,不用你再來找我,我去找你!”
“不好!”黎斯望著染有黑血的紫竹根莖也突然失神,此時猛地醒過來,第一個衝出了門口,那邊牛長天撲進了廊子裏,噗通一聲紮進了那個生長著紫竹的水池,‘刺啦啦’!鮮血陡然飛濺出來!
“哎,晚了。”黎斯輕輕拉起水池裏的牛長天,牛長天折斷了同樣的半截紫竹根莖,插進了自己咽喉裏,順時斃命!
李英風看到血水飛衝的一幕,隻覺得腹中翻滾,險些吐了出來,而嚴千蝶則將頭轉向一邊,不忍再看。
牛掌櫃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老淚縱橫,仰天喊道:“老天啊,我究竟是做了什麼孽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黎斯看著他,其實今晚上企圖要殺害小石頭以滅其口的人就是牛掌櫃,黎斯剛巧從青城客棧後門路過,就救下了小石頭,並一掌打傷了牛掌櫃。後來黎斯仔細想了原因,估計是那晚聽到卞盈盈同牛長天在房間中爭吵之人除了小石頭之外,還有另外一人,就是牛掌櫃。案發後,他自知自己兒子難脫關係,又害怕小石頭將他知道的全部講出來,就先趁夜追殺小石頭,隻是因為救子心切。
這一切黎斯都了然於胸,雖然牛掌櫃值得同情,但王法如天。黎斯在王懷讓耳邊輕輕說了幾句,王懷讓轉眼看了一眼牛掌櫃,沉吟說:“黎公子,這件事我會處理,辛苦你了。”
“哪裏。”
卞盈盈被殺那晚,牛長天在等待顧青城離開後,進入卞盈盈房間,在求愛被拒後殺害了卞盈盈,而後又有預謀的將豐無庸的匕首藏在水池裏,將真正的凶器紫竹根莖同染血的肚兜藏起,以滿足私欲。接下來,縣衙先後緝捕於豐無庸同顧青城,豐無庸有凶器,顧青城有殺人動機,但後來卻一一被縣衙找出了疑點,牛長天再難以平靜,悄悄丟掉了畫有卞盈盈麵容的畫絹,想著可以脫罪,卻沒想到被吳聞有意撞見,而後又找出了紫竹根莖同肚兜。卞盈盈一案卻是曲曲折折,令人諸多迷惑,但最終還是找出了真凶伏法。
豐無庸趕到了縣衙,再聽聞了所有一切後,感慨道:“我想起來了,就在案發前幾日,牛長天曾約會我同幾個友人在杏花河草堂中飲酒,那時他曾經把玩過我的匕首,後來我就不記得他有沒有歸還於我。”
“如此看來,牛長天暗謀殺害卞盈盈是蓄謀已久。”嚴千蝶微微歎息道:“難道得不到,就一定要毀掉嗎?如此,這種愛也太可怕了。”
嚴千蝶心中百轉,又回頭看著黎斯:“黎大哥,是不是這次又要說再見了?”
“嗬嗬,是!”黎斯說的果決,他的確不能再浪費時間繼續留下來了。
“好,那我們……”嚴千蝶話沒說完,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倒在了黎斯懷裏。黎斯喊道:“千蝶,你怎麼了?”
“還能怎麼?千蝶本就身體孱弱,這三日為了查案,她都沒閉過眼睛,隻為了想幫你。現在肯定是累倒了。”李英風沒好氣的說。
一旁豐無庸給嚴千蝶搭了搭脈說:“無礙,嚴姑娘的確是操勞過度。不若到我墨善堂,給嚴姑娘開三副良藥調養一下,斷然無事。”
“隻能如此了。”黎斯鼻間少女香氣讓他一陣炫目,心中歎息,看來這一次又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