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他?!”布驚雷望了望古風塵。
在場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是變得緊張起來,無聲道人和武聖側著目光偷偷望著淩天明,但淩天明模樣卻沒有絲毫改變,仍然是淡漠的如同一塊石頭,他緩緩說:“你說的是真相,但既便如此,我手裏依舊沒有你要的真相,因為我沒有殺葉芙蓉同羅勝。”
“淩天明!”布驚雷突然直呼了淩天明的姓名,而後從懷裏取出了那枚自羅勝口中得來的碧綠青蘊的珠子,這顆珠子是布驚雷花了好大功夫從衙門裏‘請’來的。
“你口口聲聲說跟葉芙蓉同羅勝滅門無關,那你可認得此物?”
“這?”淩天明臉色終於變了一變,他摸了摸衣袖裏的凶劍,天命劍。淩天明道:“這顆珠子如何在你手中?”
“你先不要問我。這顆珠子可就是你鑲嵌於天命劍劍柄處的三顆百年寒玉珠之一?”
淩天明點了點頭:“錯不了,就是它!”
“哼!你承認就好,你的寒玉珠遺失了,但它卻出現在了羅勝的口中,羅勝臨死前將這顆寒玉珠吞入口中,用盡最後一絲生力咬的死死的,就是為了將凶手的真麵目告之我們。淩天明,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好像我已經百口莫辯了。”
“殺羅勝、葉芙蓉你有動機,羅勝二人並非尋常武夫,而是開幫立派的個中高手,想要殺他們,需要高絕的武功和心智,你有這樣的實力。最關鍵,這枚寒玉珠就是直接證據,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你,你的確是百口莫辯。”
“你可承認了?”古風塵問。
淩天明望著杯中微微波動的雲霧茶,說:“你們已經認定了我是凶手。我承認與否又有何用處?還是說說你們想要如何吧。”
古風塵再同布驚雷對視一眼,布驚雷道:“我們已年過半百,早過了在武林中爭強好勝的年月,可以說,我們想要的隻是讓自己還有家人們平平安安的活著。”
淩天明看著兩人,眼神漸漸漂浮如同覆蓋了一層薄霧:“你們要的並不多,也不過分,但有些時候,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並非你我可以改變。”
“哼!”布驚雷握緊了拳頭:“你果然不肯放過我們?”
古風塵也從座位上赫然站起,陰冷的說:“淩天明,今天既然我二人敢把你的絕世秘密說出來,就豁出了性命,大不了跟你來個魚死網破。我二人自知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但我們已經安排了手下將你一十七年前瞞天過海、欺蒙天下人的事實刻印成冊,我們隻要不能活著回去,這些書冊就會在三天內流傳到江湖中每一個幫派之中,到時,即便你武功再如何高絕,也絕對不是整個武林和朝廷的對手,莫忘記了風千烈!”
淩天明眼神淩厲射出一道眼光打在古風塵身上,古風塵頓時感覺被凍結當處,隻覺得被淩天明絕殺的眼光所攝,甚至忘記了去掏出懷裏的成名兵器,銀光刺!
淩天明微微吐出一口氣,又收回了目光,臉色瞬間蒼白下來:“不管你們做了什麼,也無論你們打算以後對我做什麼,我說過,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左右。”
“好!”布驚雷抖出驚雷環,一雙銀光燦爛的雙環叮嚀回響在淩雲宮殿偌大的殿中,清明回音。布驚雷已然擺出了決戰的姿態,道:“既如此,我布某人就在此領教天下第一凶劍的鋒芒!”
事已至此,古風塵也無回頭路可走,他掏出了懷裏的銀光水母刺,一雙鋒利短刃提在胸前,但古風塵剛剛運轉真氣,突然胸痛一悶,一口甜血噴了出來,他微綠的瞳孔痛苦扭曲,惡狠狠望向高高在上的淩天明,猙獰道:“你個卑鄙小人,竟然在茶中下毒?!”
布驚雷也發覺了異狀,一口鮮血同樣也噴了出來,隻有一旁始終沒飲過茶的古問天一臉茫然的望著布驚雷。
淩雲宮的大殿之內,淩天明輕輕的從自己座位上站了起來,望著下麵的兩人,目光流離出一種深切的悲傷,喃喃說:“我說過,你我,無可左右!”
“噗!”一口鮮血突然也自淩天明口中噴出,鮮血濺落在地,淩天明卻微笑著轉過頭,看著身旁的女子,道:“青紅,今夜注定了漫長,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