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裏怎麼還有口棺材?”少女剛看到那口黑漆漆的棺材,臉色稍驚的看著幾人。宋魚水說:“姑娘不要害怕,這棺材裏是我的一位手下,在捉拿凶徒時不慎喪命,我們這是要將他的屍首運回故鄉,交給他的妻子和老母。姑娘你盡管安排房間,我們把棺材拖進房間裏,保準不嚇到你。”
少女點著頭,剛待開口卻傳來了另外一位老者的話聲,不似白袍老者的冷冰冰,這位老者說話甚是和善,所道:“菊兒,既然是這樣,就安排幾位客官住在一樓東角客房好了,那房間足夠大。”
宋魚水抬頭,看著一位老人走了過來,老人滿臉褶皺,對宋魚水道:“客棧東角外麵是一片墳地,不知道客官會不會在意?但的確沒有更合適的房間了。”
“無妨。”宋魚說。幾句交談,宋魚水得知,這老者就是黃泉客棧的老掌櫃名叫朱傑,少女是他的孫女叫朱菊兒,一老一少共同經營著這座鬼頭山上的客棧。
沒多久的客套,宋魚水來到了客棧東角盡頭的房間,臨走時,宋魚水不由多望了一眼坐在陰影裏的那個白服老者,隻覺得老者臉色出奇的蒼白,像是許多年沒見過陽光一樣。
房間裏的確足夠大,應該是兩三間客房打通了,黑漆漆的棺材被擺在了臨窗口的牆根下,熊衝在房間裏轉悠,望著潮濕的牆壁說:“這鬼地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在這裏建這樣一座客棧!”
“你不是本地人,當然不知道了。這鬼頭山之所以邪就是因為他的懸頭山勢,依半山而分,下半山是平地,而走這上半山就跟爬天梯一樣,不僅陡峭而且山頂多生有山瘴,碰上運氣不好的就要在半山上待上個三四天等瘴氣過去了才能過山。偏偏這鬼頭山又是通往雲州最近的一條路,要是繞遠路,起碼多走七八天,而且也得翻兩座平頭山,所以還是有少數人願意走陰氣森然的鬼頭山。也因為這樣,才有了這裏的黃泉客棧!”張春良說。
“奶奶的,這窗戶外麵還真是一大片墳地啊!”桑順挨著窗戶說,宋魚水走過來,外麵三丈外就是一蓬一蓬高矮起伏的墳地,有的還能看到墳地裏插著的風燭燈籠,宋魚水深深看了一眼,隨手關掉窗戶說:“趕緊睡覺,明天還有正事。”
油燈熄滅,桑順是挨著窗戶睡的,半夜裏,他隱隱聽到有股奇怪的聲音,還有種冰冷的氣息撲在自己臉上,他緩緩睜開眼睛,一張臉隔著窗戶紙望著自己,桑順大叫一聲,一道人影轉眼就從自己身側衝出窗戶,是宋魚水。
“砰!”的一聲,黑漆漆的棺材蓋不知怎麼也落在了地上,桑順壯著膽子站起身,看去,棺材裏,一張蒼白死灰的臉,五官輕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啊!”桑順的哀號隨著呼嘯的夜風從窗外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