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逮住那家夥了嗎?”桑順問。
宋魚水搖搖頭,從自己兄弟臉上一一掃過,最後望著外麵那一抹霧氣說:“我有預感,這一趟多生凶險,我們一定要小心才是。”
熊衝幾人都是點點頭,桑順轉了眼盯著牆根那裏黑幽幽的漆木棺材,棺材蓋上泛著冰冷的死光。
第二天一大早,沒閉眼多久的宋魚水被一陣吵鬧聲給驚擾起來,起來出了房門,就看到黃泉客棧門口堵著三個人,一個正是昨晚上遇見的那個膽小鬼結巴,名字叫張大頭。張大頭是這一帶的樵夫,宋魚水昨夜盤問過他後就將他放了,沒想今天一早又見到了他,陪著張大頭一道站在門口的還有一個青衫男子,梳著油光的發髻,眉眼之間帶著一股媚態,讓宋魚水看幾眼就反感的不得了。第三人是黃泉客棧的老掌櫃朱傑。
青衫男子拉著朱傑的衣袖說:“朱大掌櫃,可真不是我金貝胡言亂語,你可以問問張大頭啊。”
張大頭立馬點頭說:“真是沒錯!就在離黃泉客棧不遠的地方,突然有了一條河!”
“河?”朱傑連連搖手:“你們說的太邪乎了,我在這裏住了幾年了,從來沒見過鬼頭山上有河啊,而且還在我客棧外麵!”
“不信!我帶你去看!”青衫男子金貝不容分說拉著朱傑同張大頭一道走出了客棧,熊衝幾人也都跟了過來,宋魚水微一沉吟說:“桑順,留在客棧看著囚犯。”
金貝和張大頭出了客棧,一路向東,張春良認出這正是走出鬼頭山的必經之路,走了約莫盞茶功夫,在幾人麵前赫然出現了一條三丈寬許的河流,這下子朱傑完全傻眼了。他不住搖頭說:“這怎麼可能?怎麼會突然就多出了一條河呢?”
“這不是一條普通的河!”宋魚水突然開口了,他目光盯著河麵中間漂浮著的一樣東西,手中蛇棍陡然掃出,將東西勾拉了過來,卻是昨夜襲擊過自己的兩頭黑狼中的一隻,隻是現在黑狼已經暴斃,兩隻怒睜的狼目不甘的望著蒼天。宋魚水看著狼眸道:“這條河水有毒!”
黑狼雙眼呈碧黑色,張春良立馬掏出一根銀針,一試之下,銀針已然變得黝黑。張春良驚愕:“果然有毒。”
宋魚水的目光漸漸收攏,河麵雖然隻有三丈,自己縱然可以提輕功飛縱過河,避開毒水,但手下幾人卻都沒自己這個功夫,而若要帶人飛縱,自己也決計過不了河。況且河對麵是一個陡麵很大的斜坡,就算自己飛縱而過,也無立足之處。
毒河環繞著走出鬼頭山的必經之路,更將孤零零的黃泉客棧圈在當中。
宋魚水語氣凝重說:“這是有人想將我等困於此處!”
金貝、張大頭臉上流露出驚慌神色,宋魚水問朱傑:“還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出鬼頭山?”
朱傑長歎一聲:“沒有了,唯一的路已經被毒河封住了!”
“怎麼辦,怎麼辦?”金貝抱著雙臂:“我可不想被困死在這裏!黃泉客棧,果然是不吉利的地方,早知道我就不住這裏麵了。”金貝跺腳,向來路奔去。
“走吧,回去以後再商量對策!”宋魚水隻得說。
黃泉客棧靜悄悄,宋魚水三人已經離開半個時辰了,桑順靠著棺材,被封住穴道的囚犯還沒有醒轉。桑順自己漸漸又萌生了睡意,就在睡意朦朧之間,他恍似聽到了一種聲音,像是無數羽毛鑽進了自己耳朵裏,撓著自己的心。
“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啊!”是個嬌媚動人的女子聲音,桑順不由露出了笑容,但陡然,女子聲音變得尖銳起來,大喊:“那是我的血,我的血啊!”
桑順睜開眼睛,冷汗流了下來。他舔了舔舌頭,回憶著那個聲音,那聲音竟是那麼熟悉。
桑順歎息一聲,倏然,一陣低低的哭泣聲從旁邊傳來,桑順轉頭,旁邊是那口棺材,然後就是冰冷的牆壁。
桑順站起身,看著房間,心中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他開始在房間裏轉起了圈,天旋地轉時,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而在此時桑順的眼裏,房間的牆壁緩緩流動成了一張臉,收縮,抽動,像是在微笑!
然後,紅色的液體浸染了那張嬌美的臉。
“不!”桑順絕望喊出。